身为君王,看到一个女子,有了兴趣,接受这个女子的侍奉,这是水到渠成的事。
事后,有赏赐、有宠幸、有抬举,甚至这女子若运气好,生下儿子来,便能够在后宫有位列较前的一席之地,这都不难。
一个君王明明对其感兴趣的女子,要被王后安排去侍奉君王,君王为什么不喜反恼?这只能说明,他感兴趣的,不仅仅只是她的“侍奉”
而已,他要的是“侍奉”
之外的东西,是她的心甘情愿,是她的真情实意。
既然君王有这样的心意,哪怕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点,哪怕他还没有想到出手,哪怕他不曾吩咐过他,能够事事想在主人之前,那才是一个好奴才应该做到的事。
那么,怎么把这个女子以君王认可的方式送到他的面前呢?王后的做法,已经证明是适得其反了,那么,从反方向呢?让王后的对手,来反推一把?他应该去找魏夫人吗?不,这样做太明显,也落了下乘。
最高明的做法,应该是风过无痕,水到渠成,要事情过后,仍然无人能够想得到,背后是有人在推动的。
侍候主子,也要润物无声,而不是过于明显和刻意。
想到这里,缪监微微一笑,转向右边,进了掖庭宫,向着一处院落走去。
缪辛跟在他的身后,已经看出,这间院落便是卫良人所居之处。
绝处谋见缪监进来,卫良人的侍女采绿忙迎上去,接了缪监入内。
缪监脱了鞋子,穿着袜子走入廊中。
采绿掀起帘子,缪监入内,见卫良人的住处没有华丽的布置,却带着淡雅的氛围。
窗户开着,窗前一片绿荫。
卫良人正在窗前专心烹煮着乳浆,见缪监进来,略停下手,带着些许恭敬和亲热招呼:“大监可是好久没来我这里了。”
她手中正忙,只打了个招呼,便又继续手上的活计。
缪监进了这里,倒有些熟不拘礼,挥挥手令跟着的小内侍缪辛退到门外,见室内只余二人,这才笑道:“惭愧,老奴侍候大王,不得自便。
知道良人唤老奴好几日了,今日才得前来,望良人恕罪。”
卫良人笑道:“大监说哪里话来?都知道大王一刻也离不得大监。
说句玩笑话,朝上的重臣可换,我这等后宫的婢子可换,独有大监是无可取代的。”
缪监道:“良人这话,是把老奴放在火上烤了。”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相对坐定,卫良人在黑陶碗里倒上乳白色的酪浆道:“大监且喝喝看,我这酪浆制得如何?”
缪监端起碗,先饮一口,再于口中品味半晌,请教道:“老奴品良人的酪浆,不腻不黏,入口则五味融合,老奴的舌头拙,只品出似加了蜜和盐,却又不止这些,想请教良人,这里头还有什么?”
卫良人知他有心恭维,却也受用,忙指着几案上的几个小小陶罐介绍道:“还有果仁和姜,再加了荼。”
乳浆多少有点腥气,加姜去腥,加荼去腻,加果仁增香,只是这其中的分量,多则损味,少则不至,需要妙手调和。
缪监击案赞叹:“怪不得,皆说良人的酪浆宫中无人能比,也只有良人的巧手,才有这易牙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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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被拯救了。因为我需要一个地方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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