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祖父大人祖母大人父亲大人嫡母大人兄长大人母亲大人反复叮嘱,要紧跟太子,唯太子马首是瞻,但又不能恣意妄为,须得谨慎行事。
太子不动,我不动;太子动了,我旁观。
刘彻:早知道就不出门了,宁愿对着太史公那张要债地主脸……
雅间里有流氓倡伶欺负与反欺负的好戏,外头却也没闲着。
郭舍人的场子刚下,掌声喝彩仍然不绝于耳,便有不识趣的外地公子哥叫嚷着再来一场。
“不过区区伶人,再清高也就是个卖唱的角儿,方才隔得远,也没瞧仔细模样,赶紧唤出来伺候伺候本侯爷,若是合了爷的心意,赏银有的是。”
刘彻正从窗子往外张望着,对那个打破屋内僵持的不知名壮士心怀感激。
李陵凑了过来,俯视,撇嘴:“傻逼。”
……好吧,打死我也不感谢了。
刘彻默默地想。
“说来也怪,京师最近是越来越热闹了,让人手痒的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老头子也让我收敛一些。”
灌夫嘀咕。
张汤语气平淡:“十一月二十七,乃当今窦太后的生辰。
各路藩王彻侯公主,但凡得圣宠的便有资格到长安来,为窦太后祝寿。”
“可惜,窦太后最喜欢的小儿子梁王却没有来。”
韩嫣看了彻太子一眼,浅笑。
“没错,太可惜了,”
刘彻勾起嘴唇,“祖母的这个生日过得不会很高兴,若是宗族子弟再惹出祸端来,不但不吉利,还折了皇家颜面。
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身子越发不好了……”
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呢。
奶奶的小儿子不来,祖母您心里不畅快,但也不该为难我的美人娘拿我们母子出气不是,您要过生日,我拦不住,可那些连李陵都称之为傻逼的宾客亲戚,我却是有本事拿捏的。
郭舍人心领神会,趁着所有人没有注意的时候给门外候着的心腹使了一个眼色。
大意是:闹,给我掀翻天地闹,不用给刘家留面子。
那个自称为猴子爷爷的纨绔开始散发王八之气:“什么?卖艺不卖身?天大的笑话,等他见识了本侯爷的慷慨,一定会改主意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银子,爷将这改成娼馆都不是问题!”
楼外楼与其说是酒楼,还不如说是古代的戏院,即勾栏,是大众与官僚的娱乐场所,历史上到了唐朝才有所记载,宋元极其繁荣。
听见心目中的艺术圣地被辱,群情哗然,有不忿的也有不耻的,可一时间却也没有人强出头——猴子爷爷被一群猴子猴孙包围着呐,被猴爪子挠破相了肿么办?
贱民们敢怒不敢言,猴子爷爷觉得自己很高大很英武,故作潇洒地往台上掷了一锭金子,正巧砸在报幕者的身上,眼神极尽鄙夷猖狂。
“侯爷有请,敢不从命。”
随着一声清脆的招呼,一群或男或女或摆动腰肢或面容冷峻的美人从后台而来,引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除了当家台柱外,楼里叫得出名号的倡伶竟是一个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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