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拓明抬起幽深的瞳孔,眼前的这张脸尚且青涩,顾二平日里又喜欢假装玩世不恭的样子,比起男人,他更适合被称为男孩。
“你今年多大”
白拓明说,“我记得,你大哥才刚结婚不久。
你这个年纪,应该跟浩英一样,多学些东西。”
在这种事上,他并不是很能共情。
要说事业上的成就,给白拓明带来了什么好处,能够主导自己的婚姻就是其中之一。
他一直觉得,如果连这种起码的自由都掌控不了,那只能说明这个人无能。
顾二公子沉默了很久,今年是自己的本命年,他不过二十四岁,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还算早婚。
提到老三,他不免想到对方现在舒舒服服管着个能直接上市的公司,什么都不用操心,日子过得很乐呵。
杯中酒又见了底,白拓明没再动,顾二自顾自倒上,他酒量不高,按这个喝法没一会儿就醉了。
“出了点事,我家里比较着急。”
他眼周醺红,指节抵在额角用力揉按,“我大哥也很年轻,不到三十,婚前跟大嫂认识才几个月。
浩英年纪小,不然他也躲不过。”
白拓明拿走顾二还想再接着喝的酒杯,他不能再喝了“为什么”
人在醉后,往往比清醒时候坦诚很多。
顾二大着舌头地交待,还不都是因为后母带来的女儿。
那个小女孩年纪不大,长得人畜无害,实际性格非常邪门,把家里搅得腥风血雨。
顾父被彻底惹毛,一手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院,并禁止他们兄弟几个去探望。
像是在听都市异闻,白拓明消化了这个信息量很大的故事。
“我一直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
他表面不动声色,事实上,顾太太的名声不佳,从很久以前就有私生女的传闻。
“家丑嘛。”
顾二无奈地在空中摆几下手,“她只是个小孩子,一开始谁也没有警惕,一群大人被她耍得团团转。”
白拓明淡声问道“也包括你”
顾家的关系不算复杂,有三个儿子,同是船王已故的亡妻生的。
即使做不到兄友弟恭,也至多就是感情不那么亲密,他们却突然间闹出要为家产你死我活的架势。
顾二避而不答,把酒杯要过去,过了一会儿,他低声嘟囔“不过是个可的小孩子,所有人都只是想对她好而已,老头纯属想多了。
总之我才不要这么快结婚。”
他说完昏昏沉沉地伏倒在桌上。
白拓明拍了拍顾二的脸,他吐出句含混不清的话,之后彻底没了意识。
灯光下人影摇曳,白拓明把顾二扶出了地窖,叫住两个佣人,让抬去客卧照顾。
随后,他独自走进房,从抽屉里翻出了沈煜今早给自己拿来的密封文件袋。
里面是几页简单的资料,一沓照片夹在其中,有一表人才的律师,还有那个向自己扔雪球的少女。
他们与船王家的太太同姓,并且容貌肖似。
林道之早就从恩和出院了,而她的这些哥哥们,都还被蒙在鼓里。
赵新月在小区前的快递柜中,收到了林道之送的防狼喷雾。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