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浅强自镇定,整整衣容,对着面前的人跪了下去。
“参见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下一章很精彩……这么做预告的我,多么欠扁啊!
正月十五向来是家宴,南玖登基以来,纳妃不多,只把做皇子时的一个侧室提了贵妃,另一个封为妃,又册封两个通房婢女为嫔,偌大一个后宫,实在不可谓不空。
再加上先帝爷的皇子大多凋零,荣萱又特准出宫,席间众人小心翼翼,唯一的声响都来自不得宠的王嫔所生的小公主的哭闹,好好一个帝王家宴,竟是无比的冷清。
太后心里烦闷,早早称身体不适回宫休养,待太后走后,南玖便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一挥手,尽都散了。
回了寝宫,对着头顶一轮圆月,本该是合家团圆的日子,自己却这般孤单凄凉。
南玖心里头,真真是五味杂陈。
在房中喝了口茶,精神愈发好,想来想去无事可做,哪怕今日不必忙公事,他百无聊赖之际,也只能拿起朱笔比起折子。
月亮西斜的时候,王宝在外头问今晚可要叫哪位娘娘侍寝,他揉揉眉间,朱笔停处竟无端想起足足有半个正月没见的那人,这才明白,自己长久压抑的思念,于今夜爆发。
正值壮年的皇帝是行动派,当下便吩咐下去,趁着夜色掩饰,率贴身亲随向花府而去。
却没成想,到了门口,敲了门只有门房上的小仆来应,又进了屋许久,福伯才一溜烟跑过来,哆哆嗦嗦下跪行礼。
比福伯来的还晚的是荣萱,十只手指黑黑的,连脸上也黑一块白一块,见了他先是惊讶后是怨怪,问明白了才知道他正同人玩焰火,皇帝的突然造访让他只看伙伴放了一枚,自己却连碰还没碰到,只打下手过干瘾呢。
那么,自己最想见的那人哪去了呢?
福伯哆哆嗦嗦,一句话尚且答不完整,又问荣萱,荣萱语焉不详,最后问了半天,才知道,他是同纪清言逛灯会去了。
好兴致。
南玖心里不知是恼是妒,也不派人去找,就端端正正坐在正堂等他俩回来。
至于为什么抓奸似的坐在这里还摆一副云淡风轻的面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待花清浅踏进门,早有人一路小跑着过来禀报自己。
时候不太晚,却也说不上早了,花清浅进来时嘴唇还肿着,他一见,几乎将手中的茶碗掼下地去。
好歹用面无表情遮掩住,能抬眼淡淡问一句:“玩够了?”
只听尾音略微有些扬起,花清浅也知道这是发怒的征兆,跪下的双腿又屈了屈,恭敬道:“陛下御驾亲临,为何不事先知会,下臣也好洒水洗地恭迎圣驾。”
南玖“哼”
了一声,放下茶碗道:“去哪里了?”
“……”
花清浅怔了一瞬,下意识答道,“灯会。”
“好玩么?”
“好玩。”
“怎么好玩?”
“有商贩,灯谜,还去拜了佛……”
“……去大乘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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