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态亲密,余笙下意识缩回去,被江述摁住,他抬眼看她,“躲什么。”
余笙耳朵都热了,“我自己来。”
他没依她,用毛巾仔细擦拭伤口附近的泥水,目光没有波澜,“你胆子倒没以前大。”
余笙以前什么样?敢在家门口,站在他车外,倾身靠近,在他耳边说爱他。
除夕夜,两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她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衣,主动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
那时她从不吝啬表达自己,即便知道他们也许没有未来。
余笙挣脱不掉,只好老老实实让他帮自己擦药,她不想接这句话,提起别的:“你去哪了,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回来。”
江述拧开药膏,往指尖上挤了一点,细致涂抹在她伤处,“随便走走。”
“山上新开发了好些景点,去看了吗,还挺好的。”
“没去,找不到。”
说这话时,他语气里还带着些许怨气,似乎还对早上余笙丢下他一个人耿耿于怀。
药膏凉丝丝,他指尖轻柔,头发和肩头还湿着,衣服上有抱她时留下的褶皱。
余笙看了一会,没有忍住:“那,如果明天你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江述的动作停滞两秒,随后唇边慢慢溢出些笑意,“好啊。”
因为她这句话,江述晚上睡得很好。
陆辰辙带着“劳动改造”
的任务待在江述公司,在此期间家里停卡并且无支援,从前公子哥大手大脚惯了,那点工资完全不够花,日子过得艰辛又凄惨。
为了这即将多出的几千块工资,陆辰辙立刻起身,摩拳擦掌,捏着手骨就过去了。
江述远远看到他跟明灿说了几句话,明灿很快起身,拎着餐箱跟他出门,但他没拿书,大概一会还会回来。
余笙看到陆辰辙,下意识往他过来的方向看,果然看到江述。
两人目光一碰,江述就走过来。
他直接坐在刚刚明灿的位子上,“在做什么?”
余笙将指尖搭在书页纸张的一角,轻轻点了点,“明灿快考试了,帮他补一下德文。”
江述看了眼那页的内容,大致能辨认出一些单词的意思。
他在瑞士做项目近两年,虽然公司有专门的同事负责翻译,但他还是自学了一些,后来已经可以跟当地人正常交流。
他注意到其中一个单词,??dchenfreund。
女朋友。
记得有一次两人去书店,余笙被一个很帅气的男孩索要联系方式,那时她不常出门,接触的人也少,不太会处理这种事,江述替她解围,揽着她肩膀用并不熟练的德语说:“抱歉,这是我女朋友。”
后来余笙说他发音不标准。
他问哪个词。
余笙红着脸说:“女朋友。”
那时江述笑得坦荡,“以后有机会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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