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川说。
“我也没钱了。”
乔稚柏咳了声,这倒是实话,他手里也紧张得很,乔父断了他的零用钱:“兄弟可以给你提供精神上的理解与支持。”
其实就算他给贺远川钱,贺远川也不会要,他不是没给过。
贺远川的自尊心和他那头硬邦邦的茬一样,永不低头,永不服软,永不展现脆弱。
至少他没看见过。
乔稚柏和贺远川在两人都还是小豆丁时便认识了,第一次见面,贺远川就冷着脸替乔稚柏打跑了欺负他的大孩子,打完骂乔稚柏就知道哭。
自那之后,他认定了贺远川是大哥。
一起长大的这些年里,他曾见过贺临几次,总而言之,贺临在他心中是个难以接近,固执且不讲情理的人。
印象最深的还是小学的那年,他带着点心来找贺远川玩,还没进门便远远地听见王姨焦急又为难的声音:
“不能打了,再打要打坏了,可不能再打了——”
伴随着的还有声声到肉的闷响,这声音他熟悉,他爸用皮带恐吓他时,皮带划破空气便是这声儿。
他爸只是恐吓,皮带从未真的落到他身上过。
但贺临不是。
他丢了点心冲进去,客厅里站着的那位男人只是回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乔稚柏便愣在原地。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贺临。
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根本不用介绍,他立刻就明白这人就是贺远川那位只一年回来一次的神秘父亲。
贺临扔掉手中的皮带,转身上了楼。
贺远川身上很多地方都红肿,乔稚柏哆嗦着手给他擦药,贺远川没哭,乔稚柏嘴一咧倒是哭上了。
这次比任何一次打得都要狠。
他边哭边说:“他心咋这么狠呐,怎么什么都怪你呢?”
贺远川疼得说不出话,但硬是咬着牙不吭声。
贺临要他道歉,他不,不就挨打,打就受着。
横竖打不死。
他和贺临顶着干了这么多年,贺临越不让做什么他越做,贺远川知道挑什么点最能激怒他。
不服软的后果就是一步步被抽离掉生活的基础,先是冻结银行卡,再是停掉饮食开销,再之后换掉门锁,将他赶出家门。
这些他都经历过,但现在不也还好好活着。
“叫我年后跟着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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