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芩努嘴指了指桌上的面碗:“你还说呢,我不带这些来,咱俩分着吃这一碗坨了的面条吗?”
“就知道你会带好吃的,我还吃这烂面条干什么?”
两人举起啤酒碰了杯,闻樨呷了一小口酒,看着卓芩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把她看愣了,越是这样,越不敢问生了什么事。
“我啊,谈恋爱了。”
“……谁?多久前的事?”
虽然她们这个年纪别说谈恋爱、就是结婚也不稀奇,但乍然听到最要好的闺蜜公布这个消息,闻樨还是觉得吃惊。
“半年了。”
“半年!”
闻樨更震惊了,“半年了你一点口风都没有露?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还有,你还没回答我——他是谁?”
“他叫‘应浔”
,也做过’展翼行‘的志愿者,你们在去年的活动中还见过一面,可能没有深入的接触,你未必对他有印象……”
“不,我有印象。”
闻樨一瞬间有些明白卓芩在烦恼些什么,“原来是他……”
“是他。”
闻樨之所以记得这个叫“应浔”
的男孩,是因为他有些特殊,他是一个重度听力障碍者,双耳都佩戴着助听器,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会说话,虽然口音听上去像外国人说中文,但交流没有问题。
他很年轻,看上去比自己和卓芩都要小两三岁,长得斯斯文文,笑起来又很阳光的样子。
“那……你的苦恼是因为他听不见吗?”
她试探着问。
“可能源头是,但又不是。
因为听不见这件事本身对我们的交往没有影响。”
卓芩道,“你知道吗?其实他也并非完全听不见,只是重听,从小就被父母送进语训机构,上的也都是普通学校,他的手语甚至都是后面做义工时学的,我的手语都比他好。
他有时也会感叹自己在听人群体里像一个边缘人物、在聋人群体里也似乎格格不入。”
“所以,你们其实交流起来并没有实际的困难,只是,毕竟你们……不一样,这让你对未来下不定决心,是吗?”
“你是迄今为止唯一知道我和他关系的人。”
卓芩苦笑道,“我不敢想,有一天把他带到我爸妈面前。”
“那就分手啊。”
“啊?”
“我说‘分手’。”
闻樨冷静地说,“我见过那个男孩子,也许他有他的遗憾苦恼,但他看上去仍然是个总体而言快乐的人,你如果没想好,就不要伤害人家。”
“我舍不得。”
卓芩把啤酒罐捏出一个瘪,“闻樨,我是真的喜欢他。”
“你愿意把他的存在告诉你的朋友,就说明你是有些认真的。”
闻樨和软了口吻道,“我想在你担心你的父母能否接受他之前,不如先看看自己能不能坦然地接受他的缺陷。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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