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权是在财之上,从陈县长一身轻便进门就能得知。
在场有谁不是西装笔挺,甚至三件套上身。
哪怕毛料不适合夏天穿,里头捂得都是汗,也没人敢松懈丝毫。
然而陈县长却是一条卡其裤,一件白衬衫。
白衬衫可能还是冬夏两用,陈县长不过是把长袖卷到手肘处,充当短袖来穿。
没有领带领结,甚至风纪扣都是解开的。
这一身轻便模样,在某些场合都能算是失礼了,但现场谁也不敢看轻这位县长半分。
因为对方的手段惊人,雷厉风行地清理官场风气不在话下。
其实像荆州这种四战之地,大金南方朝廷与八洲国在这里拉拉扯扯,老百姓苦,地方上的破事也多。
所以被下派过来的官员,都不是什么因酬庸而来的庸才。
没点手腕关系,被派到这种地方来,还不分分钟就被地方上的有力人士给腐败了。
要不就是中道崩殂,死得不明不白;倒霉点的,就连死后的清白都留不住。
陈县长能够站稳,当然是上头有人,手边也有人。
不提他家底殷实,就说那颗拳拳报国之心,要是早上个几十年,在老一辈嘴里就是不适合官场,因为不够圆滑。
但在这个战后,期望由大乱走向大治的时代,需要的可不是那种只求稳妥的人才,而是要敢打敢拼的人才。
要迅恢复统治,可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卑微地希望地方愿意听从朝廷的命令。
即便不清算,也要有相当魄力要求地方服从。
说句难听的,这时的朝廷戾气正重、刀锋正利,刀也还没完全入鞘,就看谁想要试试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委曲求全从来不是儒家的特色,那是打输了才要委曲求全。
大金朝廷可是赢家呀。
或许赢的理由众多,里头很多外来因素,那也是真刀实枪拼出来的赢家。
谁敢要求这么个朝廷委曲求全?谁够格这样要求?
所以苏涣也不用多说什么,光是一个陈聪仁父母官坐在他身边,就让他的气势凭空涨三分。
原本那些举棋不定的小矿主,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施家联合众人,对抗苏家这条过江龙,这没有问题。
不管对方想来文的还是武的,这些小矿主都没在怕的。
反正没在对方身上咬块肉下来之前,别想自己会妥协。
但要是县里的父母官成了对方的靠山,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如何对待苏家,取决于县长的态度。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一句话能流传千古,就足以证明那不是说笑的。
县长的到来,也让很多人感觉到不对味。
只是总不能赶走吧。
谁活腻了可以去试试,包不准试试就逝世。
今天这一回,跟很多会议需要开场白,又或是喜欢请长官出来讲话,美其名为’指导’的状况不同。
也没有什么主持人,苏涣跟陈聪仁县长交头接耳过几句话,就起了身,行一个四方揖。
苏涣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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