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径直奔向了在酒缸边茫然叹息的老婆婆,毫不犹豫地拉住她的手,企望她道:
“婆婆,我娘不是坏人!
她说婆婆的酒入灶太迟了,酵太熟,我们花了一夜的工夫,又添了新药回蒸,等滤出来的新酒酵上两天,就会变成又香又醇的甜酒白烧了。
我娘会酿酒,会调酒,真的!
她是即墨的“酿酒西施”
,她酿的酒,送宫里给皇上喝呢。
是真的!”
我使劲摇着她的手,希望能从她眼中看到一丝宽容和惊喜。
谁知,她却只是无奈地闭目叹息,生硬地从我掌中抽出了她手,欲言又止地望着丈夫。
老伯听了我的话,居然脸色大变,忙不迭地趋上来,粗鲁地在我胸口攘了一把。
我还来不急看清他充满心虚不安的眼睛,身体已失去平衡,猛地向后打了个趔趄,结结实实跌坐在地上。
“宝宝!”
娘亲的惊呼声中,我只觉得耳中一片吱吱怪响,胸中窒闷,忍不住掂舌拔胃,啊啊两声干呕,扭身朝地吐出一小口酸液。
撑地的手臂失了力量,颓然俯倒。
“宝宝——”
娘哭喊出声,抢上来将我抱起:“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他又犯病了!
——”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摄,一片携疑又惊异的窃窃之语。
();() 许多乡人向我投来了同情又不解的眼光,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老婆婆眉头紧皱,几乎上前来,却被老伯反感的目色阻拦。
娘亲还在向人苦苦地哀求:“求求你们了!
大叔,求你给他一点酒吧,他撑不住了-------”
“嗨呀,这孩子咋回事呢,真是酒痨病呀-------”
“真是的!
这样的孩子,养也养不大的,作什么孽呀--------”
“真是偷了酒吧!
------呵,还自称是什么‘酿酒西施’。
酿酒西施那么大名气,这女人,怎么也好意思冒充这个啊--------”
“这娘儿俩也真是可怜-------”
昏昏沉沉中,眼前的景物若即若离,耳朵却对周围的响动异常灵敏,乡人不屑的蜚蜚之言,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
我想大声地申辩,告诉他们不能再这样污蔑我娘!
怎奈每当发病,浑身除了不自禁地抽搐,却是撰不起一丝力气---------
我懊恼自己!
为什么要带给娘这么多压力和痛苦?我恨自己!
我恨!
!
“娘------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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