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流涕的声音时不时从府中传出,让冷清的街上多了几缕落寞。
达达的马蹄声中,凌炎终于来到了宗府。
一路上都在想如何应付宗政檀,才感觉这路途太短。
门口的侍卫才通报,便看见一位中年男子身着一身丧服来到了大门口。
硬朗的五官映出了无比的沧桑,原本高大的身躯看上去竟然稍稍驼背,想来这丧女之痛对这位中年的父亲来说是莫大的打击。
“参见太子殿下!”
宗政檀行礼参拜道。
纵然是自己的女婿,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无法忘记这礼节之事。
凌炎看着那跪在地下的男人,心中原本那稍稍不安也烟消云散了,本来还觉得可能自己在对待宗笑然这件事情上稍欠妥帖,面对宗政檀时会有歉意,可现在看到此番情形才深深明白,萧皇后派人来说的那句“无碍,你只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即可。”
到底是何意了。
宗笑然病逝的消息才一传开,萧皇后便派人进了太子府,刚巧碰到凌炎正欲出门前往宗府,那侍卫便将萧皇后的亲笔信奉上,想来她早已料到自己儿子的想法,这信一来,凌炎的心中就像服下了定心丸。
自己是太子,就算做事稍欠妥帖,可这身份摆在这,宗政檀纵然心有不甘,也不敢言说。
“岳父大人快些平身,无须多礼。”
说着,凌炎微微俯身,身手欲去搀扶这丧女的老人。
岂料,宗政檀像是故意似的,稍稍迈开了身子,让凌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稍显尴尬。
凌炎只得悻悻地缩回了手,“本宫一听闻笑然病重的消息,甚觉震惊,便匆匆而来,想来见她最后一面,岂料还是迟了一步。”
说着,满脸的哀伤无法隐藏,那低垂的眼睑似乎坠上了无限哀思。
令周围的人一阵动容。
宗政檀抬头看了一眼凌炎,低声说道:“多谢太子记挂,小女走得很安心。”
说着,那一幕幕再次浮在眼前,宗政檀怎么都忘不掉自己的女儿伏在自己怀中低声哭泣:“父亲,孩儿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入东宫,嫁给凌炎。”
那哽咽的声音,满面的愁容是宗政檀从没在自己女儿脸上看到的。
自己的女儿从小性格活泼,甚少哭泣,可从那日突然回府后,见到的都是女儿掩面低声哭泣,或是沉默不语,可见她在太子府过的并不开心,后来女儿病重,宗大人派人传话,希望凌炎来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可却一直没有回音,直到女儿过世。
现如今听到这一番解释,宗政檀只觉得好苍白无力,谎话终归只是谎话,说得再动听也成不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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