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内交谈结束,宋舒手腕滑落,羽毛笔的墨点重重滴下,再度晕湿地毯。
他思考着提前见爱丽丝的方法,书房礼貌地被敲了敲。
宋舒叹了口气。
柏温是真不知道他阳痿,也是真的想给他塞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水潋还真是同病相怜——双方都不想看见对方,却因为一个柏温被强行绑在一起。
宋舒收好关于爱丽丝的画像,叠好后爱惜地塞进抽屉里,才对着门口道:“进。”
水潋穿着学生制服,扎了高马尾,有点青春活力高中生的意思。
宋舒坐直,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穿学生制服,今天要玩什么奇怪的play?
不怪宋舒这样想,偌大的空间被称为书房,实际却是公爵调-教人的地方。
昨晚发生的那些变态事还历历在目,宋舒心里开始土拨鼠尖叫,面上还是冷然。
他在等水潋开口,水潋不说话,宋舒一个不出门不社交的死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再次进入羞辱之事发生的书房,水潋的心境远没有自己想象的愤怒。
面前的公爵似乎意料到他的到来,冷漠的神情带了些皱眉的无可奈何。
宋舒皱眉极轻,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可水潋偏偏看到了。
好似一颗石子投进湖水掀起阵阵涟漪,水潋心情变得无故焦躁。
他直觉事情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早上他贴近青年膝盖那一瞬间的僵硬、还有若隐若现发红的耳垂,也许也都不是他的错觉。
现在书房也多了莫名其妙的香气,他昨晚离得近,清楚这是宋舒身上自带的。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就像突然有一天你发现那头恶名远扬的恶龙私底下居然也会脸红和无奈。
这完全不符合人们心中对恶龙的想象,可看到青年那张脸,又诡异的合理。
宋舒的皮囊具有欺骗性,水潋不止一次意识到这件事。
一旦开始意识,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追着那张脸,又会注意到青年很多平时的小动作。
他不该这样。
要停下来。
心情好像更焦躁了,水潋隐隐感觉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他强迫自己低下头,开启了进来的第一句话,“父亲,这是今天的作业。”
书桌上多了一沓水潋的作业纸,又好像少了一沓纸。
水潋记忆力很好,书桌上的纸张比昨晚少了不少。
这些纸被拿来做什么了?
公爵又在调-教人了吗?
水潋心尖颤了颤,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多想,可他又看到地毯上晕开的墨点。
旧的和新的漆黑墨点叠在一起,滴在蔷薇花花蕊上,在浅色地毯上显得有些扭曲。
水潋的心也跟着扭曲了,仿佛被打穿一个黑漆漆的洞。
他的视线有些偏执的,也像是不可置信的质问,可对面的青年眼皮也不抬,手指闲闲地翻着他的作业。
公爵似乎不擅长打理长发,早上梳好的黑发已经凌乱,仗着发质柔顺和那张脸,就算乱也是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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