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王六十大寿生辰这天,钱王府一早就热闹起来,尽管吴越王早就嘱咐过一切从简,王府内还是张灯结彩,请了几个戏班子为他贺寿。
“襄王到!”
听到门人通传,吴越王连忙率众亲自迎接:“小小生辰,怎敢有劳襄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元侃躬身还礼:“贺喜贺喜,恭祝钱王寿比南山!”
这边张耆和王继忠一把拉过钱惟演说:“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钱王生辰,你也不早说,还拿我们当兄弟不?”
钱惟演赔笑着说:“父王早就吩咐过不必张扬,是大哥他们坚持请了戏班子,就这还挨了父王的训斥呢。”
张耆笑着说:“六十回甲大寿,当然要好好操办,襄王说了,等会儿还有更大的惊喜呢。”
“哎呀,襄王能亲自登门祝寿,已经是莫大荣幸了,还有什么惊喜?”
张耆还没来得及答话,吴越王走上前来说:“演儿,还不快请襄王入席,好生招待着。”
“是、是、襄王请随我来。”
元侃对钱惟演说:“咱们几个就不必客套了,今日府上宾客盈门,你且去忙,我们自便。”
钱王知道他们几个私交甚厚,便也不再拘礼,只是叮嘱张耆照顾好元侃。
庭前酒宴早已摆好,一个斗大的寿字挂在正堂中,吴越王面带笑意,与众宾客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忽听得府外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众宾客议论纷纷:菜已过五味,酒已过三巡;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有谁来登门贺寿吗。
吴越王也显出不解之意,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事情。
便吩咐钱惟演出去查看。
不一会儿,钱惟演大步跑了进来,朝吴越王纳头便拜:“恭喜父王!
贺喜父王!”
“哦,可有贵客上门?你们几个快随为父出府迎接!”
“是太乐署奉了官家旨意在府外奏乐贺寿呢,据说要一直演奏到日落西山,晚上还要在府外搭建灯山,以示庆贺!”
“这,这,下臣何德何能,竟得陛下如此厚爱!”
吴越王话音未落,老管家气喘吁吁地跑来:“回禀王爷,圣上又赐了两大坛美酒,由七八个内侍抬着呢。”
“快快加派人手,备宴招待!”
众宾客纷纷举杯道贺,吴越王连声高呼皇恩浩荡并满饮了整整三大杯。
元侃悄悄对张耆说:“吴越王毕竟年事已高,眼看劝酒道贺的人太多,恐怕今晚要酩酊大醉了,钱惟演少不得要为他挡酒,咱们呀就不凑那个热闹了,等差不多的时候就开溜,不必惊动钱王。”
张耆知道元侃心下记挂着刘娥,和王继忠交流了眼神并会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盛夏的夜晚虽说炎热,可在四季中却是最有趣儿的。
尤其是皓月当空的夜晚,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纳凉闲谈。
最快乐的当然是孩子们,成群,月光下捉迷藏,嬉戏玩耍。
元侃身边早多了一个身材娇小的侍卫,正是换了男装的刘娥。
刘娥身体早已康复,此时换了男装随元侃来到夜市,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兴致勃勃地说:“如此良夜,即便是漫无目的的闲逛,也是一件趣事儿。”
元侃笑着说:“最热闹的地方还是州桥,听说即使在平时,州桥夜市也要闹到三更天呢。”
“那我们快去州桥吧!”
四人并排而行,张耆和王继忠心照不宣地将元侃和刘娥护在中间。
元侃所说的州桥是东京城南汴河上的一座石平桥,又名天汉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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