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垂着头,太后仍旧窥到。
她转头,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对翠英说:“答不出来,就让他去天牢里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出理由了,什么时候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完成。
说起来排版的话,我这样是不是紧凑了点?是不是一段一空行会好一点?
大家都觉得这样没关系,我就不改了,觉得一段一空行好一点,我就重头改一下。
恩,勤劳一回……
花清浅做了个梦。
梦里头是家乡的小镇,过年时候张灯结彩,鞭炮从腊月底放到正月底。
除夕那天他捧着对联乱跑,福伯在后头怎么也追不上,他一路跑到娘的窗子前,娘的病好些了,坐在床头招呼他进来,给他整了整领子袖口。
爹半搂着娘,眼神里说不出的爱意。
花清浅那时候无忧无虑,见福伯的身影在门口一晃,赶快溜走,手里头的红色对联飘着,一路飘出宅门。
邻居家的姐姐提着一篮子花,随便抓了一朵抛到他手中,他一边嗅着一边跑,远处楼阁上淡妆的女子推开窗,唤他“浅哥儿,福伯要追上你了”
,他跑得更快,咯咯笑着回头看去,故乡的景物,却都不清晰了。
眼角似乎有泪,摸一摸,却是干的。
他坐起身子,牢房里灯光昏暗,硬石板做得床上连褥子都没有,到处都散发着一股恶臭。
这不是故乡的烟雨,是天牢。
进来这里,已经完全不知道时间,过了几天几个时辰,不会有人来告诉自己。
一日只有两餐,也罢,两餐他都吃不下。
狱卒骂骂咧咧,抱怨着这苦差事没油水。
天已入秋,开始凉起来,抱着膝盖蹲在墙边,总会想东想西。
先皇对他再怎么不好,也只是人后,整个胤朝的人都知道南璟宠他宠得没边,谁也不敢惹他。
他这是第一次,进天牢。
花清浅为自己有这么怨妇的念头苦笑,这几日果然太闲了么?
他那日跪了许久,又被人取了小半碗的血,强撑着精神到天牢,连天牢的样子都没看清楚一眼就一干二净昏过去。
到今日不知道多久,总也不回去,福伯要担心了吧,那个异族的王子还说要去找自己来着,找不着,兴许已经走了。
皇上在外族来使时卧病昏迷,难怪太后会雷霆震怒。
火尔赤是个没野心的,若是有些旁的心思,这时候做些什么,谁有办法?
所以他并不怪太后,甚至也要谢谢她把自己扔到这里。
虽然环境差了些,但在外头,被大臣的折子后宫的冷眼围着,未必比这里好。
身上还是一阵阵发冷,花清浅的身体不争气,醒来之后就开始低热。
他勉强喝了几口清的不见米的稀粥,猜测现在大概是夜里,换班的狱卒挨个牢房查了一遍,走到他门前的时候,手上一阵动作。
花清浅昏沉沉的,想来狱卒并不敢对他如何,也懒得去管,刚刚的梦境太过美妙,他也不得不去希冀,再次沉入梦境,是不是就能多汲取一点那时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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