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我们的关系很差,还问我担心不担心,有必要吗?”
“可是他没有做错事,做错事的是上一辈人,他只是个小孩。
现在他的爸妈都去世了,你是唯一能管他的人,你都不管他,他在这个世界岂不是无依无靠的吗?”
斯昭是珠玉的哥哥,循礼才是她小时候的玩伴。
他们夏天一起踢足球,在山里疯跑,收集蟋蟀和蝉蜕。
两个人时好时坏,有时是铁哥们儿,有时闹起来互相扔泥巴。
那小子的社交账号头像黑了有十年,她一直以为他是被盗号了,也曾想过找人问问循礼在做什么,她爸不知道,周姨早回了城里。
珠玉觉得他是柳家的小儿子,过得肯定不差,便也没多想什么。
等得到真正答案的时候,宛如被铁锤直敲心脏。
“我是真的不关心。”
他躺回枕头,语气平静,“我和他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即便这种冷漠并非给的她,珠玉却觉得此时和他又变得生疏起来了,她的手心冒出了凉荫荫的汗。
“你从前骂他的话,我还记得,你说他出身低微,愚蠢无知。
你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气急了才说的?”
他半睁着眼睛,睫毛垂下来,“我知道说什么话能讨你喜欢,也知道说什么会让你不想再见我。
但你既然问了,想听的肯定是实话。
那我就告诉你,是的,我当时是那么想的。
他妈靠在舞厅唱歌养活他,养到他十几岁的时候,去世了。
我爸是从少管所里把他找回来的。
你还要我往下说吗?”
他看珠玉默默垂下了头。
这就是他不想提及私事的原因,一层一层地往下扒,就会看到这些令人不快的真相。
而听者对此是无能为力的。
“我为你感到难过,也为他感到难过”
斯昭恨着循礼,循礼又曾好过?在珠玉的记忆中,他一直是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少年,他知道哥哥恨他,爸爸不是真的在乎他,可他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像陌生人一样留在这个不属于他的家庭里。
等到可以离开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消失了。
“我不想在你面前你假装仁慈,假装好哥哥,我过去的言行,你亲耳听到了,那我可以告诉你,都是真的。
直到今天,我都能够清清楚楚回忆起过去那种厌憎的心情。”
十八岁的柳斯昭,漆黑的头发,雪白的脸,面容俊秀得像是工笔画画出来的一般,画中人当然是没有活人气的。
“别把我想得太好”
“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谢谢你没有骗我。”
发烧
天刚擦亮,珠玉就躺在陌生的床上睡不着了,下楼从冰箱里找出一袋吐司,拿烤面包机烤了,再煎一些鸡蛋和培根,倒了两杯冰牛奶。
做好后上楼问他要不要吃早餐,才发现斯昭额头滚烫,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他发高烧了。
她在房子里四处找药都没找到,便打算穿上外套,下山去药店买退烧药。
可他自己强撑着坐了起来,喉咙嘶哑低沉,“我得去医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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