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柚瞳孔微微一震。
他目光灼灼盯着她,语气意味不明:“如果小姐藏起的那只手没在颤抖,或许属下就信了。”
梁晏承睨了眼她藏在身后的手,淡淡道:“害怕,就别做不适合你的事。”
许柚心跳漏了一拍,愣愣地望着他唇角勾出一个浅浅弧度,抽身离开。
三月底,时雨纷纷,永乐苑里老梨树的白色花瓣落了一地,清风吹过,树梢上挂着的一枚铜铃,随风摇摆,铃铃作响。
“小姐,方才张妈妈传话,老夫人有事需小姐过去一趟。”
若兰伸手拨了拨三足芙蓉石薰炉里的落灰,又抬手测了测窗户留的风口是否妥当。
许柚自回府后便一病不起,卧在床上整整半个月才将流落在外受的一身伤给养好,只是削尖的下巴纵是若兰变着法给她喂吃食还是没养回来。
半响没回应,她转身对床上假寐的人重复道:“此时刚到未时,若再晚些就该到老夫人午休时间。”
许柚团了团被子转身将自己拧成个麻花,趴在枕头上,闷声道:“他呢?”
若兰手下动作一顿,晨醒后小姐已经问了不下四五遍,她娴熟地回答道:“梁侍卫今早出门到现在未归。”
“哦。”
许柚又闭上了眼。
自那日之后,梁晏承与她便再没有合适的说话时机,她一病不起卧倒在床,而他大抵是听从父亲的吩咐忙于查找刺客身份,这十几日,几乎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今天更过分,连出府前未曾报备,过了半日还未归来。
许柚心情烦躁不安,逃亡的日子让她习惯每日紧紧攥着那截衣袖,抬眼便能看到他的侧脸,随时可以同他倾诉心声。
可回府后这半个月,似乎又回到最初的模式,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必须要尽快做些改变。
“小姐,时候真的不早了。”
若兰的声音打断她思绪,许柚胡乱地掀开被子坐起,让她伺候着装。
“祖母有何要事?怎突然这般着急?”
许柚疑惑道。
“奴婢也不知,但观张妈妈的表情应是重要的事情。”
若兰低头为她梳栉,忽然想到近日府里的传闻,停下动作,迟疑道:“会不会同小姐的婚事有关?”
“什么?”
许柚蹭的一下站起,皱眉道:“这话不可乱说。”
若兰想到自小姐回府后对梁侍卫越在意的模样,心中难免担忧。
梁侍卫不同于永乐苑其他侍从,是由老爷亲自挑选,自幼便守护在她身边,鲜少和他人交流。
若兰曾问过小姐,梁侍卫能力出众,为何要一直蜗居在狭小的国公府后院?
最后,小姐沉默良久,也只是弯了下唇。
但自那场风波后,私下便流传起梁侍卫和小姐之间关系不白的传言。
而小姐今日的反应也似乎
“奴婢,奴婢只是猜测,毕竟老爷说要为小姐择一良婿,兴许”
许柚脸一下沉了下来。
若兰讪讪笑了声,不敢继续说。
“往后永乐苑再有人乱嚼舌根,就将人打出去,我院里不需要这种下人。”
许柚甩袖冷声离开。
若兰跺了跺脚,懊恼道:“都怪我多嘴。”
匆忙抬脚跟了上去。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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