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国公府。
“梁晏承,我要下来。”
她轻声说。
梁晏承顿住,疾行几日如今这双腿恐怕很难下地走路,两道视线沉默对峙。
许柚苍白的脸上牵起一抹笑,装作轻松随意,“只是回家这几步路,我可以的。”
他心口一沉,伸手托着她的腰将人扶下来。
刚一松手,就看她腿一软,直接要朝地上倒。
“小姐。”
梁晏承手再覆上去虚扶住她,眼底带着担忧,沉声道:“我先进去将若兰带出来?”
若兰是许柚的贴身丫鬟之一,这次外出恰巧伤了腿没能跟着,躲过一劫。
想到挡在她身前被此刻一刀砍死的若雨,她神色暗了下来,那群丫头向来感情极好。
许柚轻轻一推,只右手抓住梁晏承的手臂,待站稳身子后,她语气平静道:“不必,让若兰姐姐见到我这惨样,定是要痛哭一场,等我们到了祖宗祠堂,永乐坊自然也会收到消息。”
鲜少看他这般苦大仇深,许柚噗呲笑出声。
他不加掩饰的担忧,冲淡了她每迈出一步时双腿的刺痛。
许柚咬了下唇瓣,双腿内侧仿佛被锋利的纸张割出成百上千到细碎的伤口,这些伤口随着走动,一遍遍互相摩擦,只刚刚迈出几步,她额头已浸出一层汗。
明明痛到颤抖,她嘴上仍忍不住调侃道:“梁侍卫,眉心皱的都可以挂一壶酱油了。”
梁晏承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眉眼冷了几分。
“刀光剑影我都见过了,如今在家门口,这些算不得什么?”
她以为自己看上去非常轻松,却不知道在梁晏承眼里,她瞧着有多脆弱,像是暴雨中摇摇欲坠的娇花,他只用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将她的茎秆拦腰折断。
“嗯。”
梁晏承眸色沉了沉,到最后只低低嗯了声。
许柚挺直脊背,驻足在国公府门口,抬眸看了眼挂在牌匾上的红色绸布,面上讽刺神情一闪而过,往日守备森严的国公府,今日大开府门,广赢宾客。
她心中忽地升起古怪,只是过继一子,二伯恨不得世人皆知她可以理解,但父亲向来性情冷淡,最厌闹场。
许柚竟是顺利地走进国公府,无人现她这个小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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