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淅淅沥沥地下了三天,整个老院子以及后山都一片银装素裹,处处透露着肃穆与萧条。
乔家人平平淡淡地过着与世隔绝的小日子,这样的大雪封路,恐怕得等到来年解冻才能淌出一条路来。
原本答应云姨的去沈家过年,恐怕就此作罢了。
孔云遗憾地在电话里说道:“你说说,你们要是再晚几天走,是不是就不用回去了。
乡下冷不冷?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够用吗?要是实在不行,就让你叔找个铲车开条路出来。”
自从父亲入狱,王叔失联,已经很久没有长辈对顾玲雪嘘寒问暖了,听见孔云如此关怀,顾玲雪心中一暖,“干妈,这边挺好的,什么都不缺。
您别麻烦干爸了,再过一个多月开春后路就化了,时间很快就过去的。
只不过先前答应了去您那儿过年,这眼看着就要到除夕,恐怕是去不上了。”
“哎,可不是么。
那你们四个好好在家,反正有乔瑾在,我也放心。”
顾玲雪转头看向在旁边听墙角的幼稚男人,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是,有他在呢,错不了。
干妈您保重身体,等路通了,我就去看您。”
放下电话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乔瑾和顾玲雪两人面面相觑。
乔瑾看着顾玲雪紧紧抿起的嘴角,问道:“是不是有点儿无聊?”
“嗯……之前一个月在外面,心都野了,我需要再适应适应!”
“能带你玩儿点儿什么呢?让我想想……”
顾玲雪仿佛恍然大悟似的问道:“对了,你会弹古琴么?你们几个琴棋书画什么都会,要不你教我弹古琴吧!”
乔瑾一脸抱歉加遗憾:“我们乔家人的音乐基因,恐怕得靠你来改良了……要不,我教你认草药?这个我比较在行。”
这次,轮到了顾玲雪满脸遗憾:“我不要学!
那一个个草根树皮的,我可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快不要折磨我。”
接着,顾玲雪好像现新大一般说道:“诶?!
客厅里的那些字画,哪些是你画的?快带我看看去!”
说完,便拉着乔瑾向客厅走去。
两个人一幅接着一幅地看下去,乔瑾一边介绍一边讲解着丹青的各种技巧,从绘画的分类,到如何构图,再到如何走笔,顾玲雪听得津津有味,一脸崇拜地看着乔瑾,“如果把我的乔老师放到古代,肯定是状元之才!”
乔瑾宠溺地一揉她的小脑袋,“差得远呢,略懂皮毛而已。”
顾玲雪拉着乔瑾来到一幅画前,一边指一边说道:“这个,这就是我那天跟你提起的那幅图,看不懂,又莫名地觉得伤感的那幅。”
乔瑾走到画前,稍一凝视画作,解释道:“这是我小时候画的,画得不好。
摘了吧。”
说完,便伸手准备将画摘下。
顾玲雪赶忙阻拦道,“别呀,秃了一块就不好看了。
而且我觉得画得很好啊,上面的字也写的好。
‘晓出流霜晚,晴过霏雨时’,这诗是你写的吧?”
乔瑾沉浸在画作之上,对顾玲雪的话充耳不闻。
见他没有回应自己,顾玲雪重新问道:“乔老师?你还在么乔老师?”
乔瑾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这诗是你写的吧?我之前上网查过,但是没查到。
我猜应该是你写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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