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宽心道:“莫非是湛王离京前认识的?”
这也不无可能。
“若真是如此……”
太后着急得很:“张嬷嬷你多帮哀家留意留意,看看安儿可有对哪家女子上心。”
太后不仅着急祁予安婚事,更担心祁予安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例如有夫之妇,这可不太妥当。
是了,在太后这儿,只要祁予安没有喜欢上有夫之妇这种违背世俗伦理的事,哪怕是乡野丫头,她也能接受。
张嬷嬷知道太后心里着急,便笑着道:“是。”
————
翌日一早,秋兰就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进屋来。
药黑糊糊的,还伴随着浓烈的苦味,一进屋便能闻见。
但屋子里的另一人却是面不改色,她似乎已经习惯。
阮时卿坐在床榻上,她接过秋兰手里的药碗便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这也是这十几年间,每日都会生的事情。
别的女子一醒来都是对镜贴花黄,满心欢喜地装扮着自己,而阮时卿一醒来却是喝一碗黑糊糊的药。
秋兰看的难受:“小姐,这是奴婢刚从膳房里拿的蜜饯,您吃一颗,压压苦味。”
小姐自记事起便十分懂事,为了不让老爷夫人担心,喝药都是不哭不闹,仿佛那喝的不是药,而是水。
但小姐这样,却更惹人心疼。
因为秋兰知道,那药可苦可苦了。
不一会儿,阮时卿就放下已经空了的药碗,她拿起一颗蜜饯,蜜饯上裹了糖霜,吃起来酸酸甜甜,也让阮时卿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可正当她想要去拿第二颗时,装着蜜饯儿的小碗却已被秋兰收走。
阮时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秋兰。
模样好不可怜。
秋兰看着也心软,但她还是一狠心道:“老爷和夫人吩咐过,不能给小姐吃太多蜜饯,每次一颗足矣。”
这也是因为小姐太喜欢吃蜜饯,若是不制止,可以吃一大碗,而每次吃完,都不爱用膳,但小姐的身子不吃饭哪能行,所以老爷和夫人才会下此命令。
提起老爷和夫人,阮时卿的神色也露出几分思念。
从江南一别,如今已是半月。
阮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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