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霍然起身,掀翻了棋盘,棋子落我一头,“进来!”
阉奴连忙推门而入,皇帝开口便问:“薪皇死前可有下诏?哪个皇子继承皇位?”
阉奴低头禀报道:“回皇上,是薪国七皇子。”
大皇子还坐着,不由咦了一声,“薪国七皇子深居简出,几乎不在人前出现,手中没有一点实权,如今岂不是叫他成了众矢之的?”
皇帝含笑道:“若非薪皇老糊涂了,便是那七皇子真正深藏不露。
说起来,你也是见过他的。”
大皇子一脸不解,却骤然醒悟道:“难怪皇上执意让他出使薪国!”
他们说的薪国七皇子,竟是探花郎!
皇帝道:“就如阿沼所说,此人深居简出,实在查不出端倪。
秦虽为薪国国姓,但世上姓秦的毕竟太多,谁也不会一下怀疑到薪国皇族头上。
朕得到探子消息的时候,正逢薪皇邀请使者赴他的生辰宴。
秦云照千方百计想要知道使者的名单,你可知是为何?”
大皇子接口道:“若是褚国的使者死在了薪国,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他便能借皇上之手,除去手中握着兵权的兄弟。”
皇帝笑道:“不愧是阿沼。
当时消息还不确凿,但他的态度已着实可疑。
朕干脆将计就计,遣他亲赴薪国。”
大皇子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妙计。
皇上那时决意让他去,倒叫我心中意外。
他必然也想到此中关节,难免猜测皇上对他起了疑心,就算想诈死也无用了。”
皇帝点头道:“阿沼有所不知,他一入薪国便传信来,说抱病在身无法赴宴。
如今想来,大约在那时便已有动作。”
大皇子道:“薪皇传位于他,不知是否早有打算,为保他远离风暴才迟迟不立储。”
皇帝道:“还是他在最后动了手脚,这种事只有他们薪国人自己知道了。”
二人一气说完,转头去看那阉奴。
皇帝问道:“薪国如今势态如何?”
阉奴摇头道:“急报上未提。”
皇帝点头,“你先出去罢。”
阉奴关门离开。
大皇子弯腰一粒粒捡起地上棋子,皇帝坐在他的对面,静静看他。
大皇子淡笑回视,良久开口道:“要打仗了么?”
皇帝道:“不是马上,也是迟早。”
大皇子轻轻将一粒棋子掷在棋盘上,“皇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皇帝看他许久,终于道:“朕救薛济,你可愿为朕出征?”
大皇子的手指缓缓滑过衣内小钟的轮廓,抬头微笑,“好。”
皇帝日日召重臣在御书房,来自薪国和边境的军报一封封飞回来。
大皇子自内室走出,面上戴着金铜面具,引起一片抽气声。
皇帝微笑道:“想必不用朕向众卿介绍了,飞龙将军,谁人不知?”
飞龙跃入长河,本来已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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