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声殿下,却被他喊得极为讽刺。
大皇子慢慢低下头,也不说话,侧着身子从总管身边经过。
总管冷冷一哼,大皇子身体顿时缩了一下,显得很是怕他。
我眯起眼睛,看着总管阴险一笑,就要伸出脚来绊倒他,不由从喉咙里发出了点声音,钻出了树丛。
“哎哟我的娘哟,”
总管吓得往后一跌,“祖宗,你怎么逛到这里来了?”
什么总管,不过也就是个阉奴!
我不理他,目光对上有些吃惊的大皇子,走在了他的前头。
有我开路,大皇子顺利回到了院子。
他进了屋,二皇子催促他去讨水,他便寻了一个奴才,好说歹说才肯让他送水来。
他帮着二皇子擦净身子,自己也稍稍梳洗一番,换了一件袍子,坐到了院子里。
“你怎么还没走?”
他摸摸我的脑袋,在我身边坐下。
我不快地别过头,心想敢摸我头的除了皇帝你还是第一人。
大皇子静静看着屋内,面上一片安宁。
方才在小柔面前无助的他是假的,在总管面前畏缩的他也是假的。
他只坐在这里,我便知道,这些日子包括昨夜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根本一件都不在乎。
我默默扭过脑袋,也许只有屋内他的那个弟弟,才是唯一叫他放在心上毫无怨言的亲人。
一抬头,却见大皇子也正看着我。
他微微一笑,似乎知道我不是一头寻常畜牲。
我纵是再不高兴,自恢复神性,也从不曾伤人。
威胁吓唬的把戏都骗不了他,我有些无趣地伏低了身子。
只听得大皇子在我头上扑哧一笑,一只手轻轻抚弄我的耳后,叫我舒服得眯上了眼睛。
一回生二回熟,我常常来这素国皇子的小院游荡,侧宫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阉奴总管站在墙角看我,面上又是讨好又是厌恶,难看到极点。
皇帝后来又召过兄弟二人几回,每次都折腾得很凶,二皇子多半被抬回来不省人事,大皇子略好些,拖着伤躯照顾弟弟。
那日我来到小院,大皇子正坐在屋外树下写字,他看见我,笑着收起纸笔,蹲下身子招呼我:“你又来了。”
我看不见石桌上的东西,其实有些在意他在写什么。
大皇子拾起毛笔在我额头点了一点,笑道:“哎呀,你可不许告诉褚徽是我画的。”
褚徽正是皇帝的名字。
我有些着恼地揉了揉额头,我又不是人,如何能告诉他?爪子上也沾了墨,我天生喜净,伸出舌头去舔。
二皇子不知何时倚在门口看着我们,笑得有些讽刺,“皇兄和这只畜牲倒是玩得高兴。”
大皇子不以为然地一笑,“你身体好些了?能起来了么?”
二皇子点点头,走到院子中坐在他身旁,“也不知为何,每次都是我伤得更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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