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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叫什么名字？&rdo;抱鸡娘娘问。

年轻男人没有吭声，半晌，道：&ldo;请夫人赐名。

&rdo;&ldo;赐名？叫你阿猫阿狗都可以？&rdo;年轻男人身姿清萧，虽一路从鬼市的烂泥路上爬过来，除了手肘和膝下的衣裳脏污，其他地方竟还是干净平整。

他垂着双手，道：&ldo;既然夫人收留了我，自然全凭夫人处置。

&rdo;&ldo;全凭我处置……&rdo;抱鸡娘娘重复着他的话，嘲讽般的一笑：&ldo;那就叫李柔风吧。

&rdo;病恹恹的年轻男人像被闪电击了一下，惊得翻身而起，手肘撑着地面挫身后退了两步，惶然道：&ldo;你是何人？&rdo;抱鸡娘娘的裸足蹭着青石，拿了根长木棍将烧去大半的尸身下捅出空心，又拨拢木柴，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她慢悠悠自言自语道：&ldo;忘了埋个红薯进去，不然当是好吃。

&rdo;年轻男人又大声道：&ldo;你是谁！

&rdo;&ldo;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rdo;抱鸡娘娘拨着火堆，道：&ldo;倘若有朝一日你能记起，那便记起了；倘是记不起，那也没什么打紧。

&rdo;年轻男人转动着头颅，极力思索这人是谁，却无论如何想不起。

他又问：&ldo;你收留我，是何用意？&rdo;&ldo;是何用意，你等会就知道。

&rdo;抱鸡娘娘淡淡地说，声音扁扁的，有些嘈耳。

&ldo;你不必害怕，澂王都已经亡了，你也一文不值。

我不会拿你去找吴王邀功请赏，因为吴王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rdo;她提到&ldo;澂王&rdo;两个字的时候，年轻男人低下头来，身体微微发抖。

抱鸡娘娘的声音平淡干燥，像风干的木柴。

年轻男人听出来，这是一种久于乱世的麻木。

&ldo;萧焉死了。

&rdo;她强调说，&ldo;如今你和我一样，都是苟且偷生的蝼蚁。

&rdo;年轻男人清萧中带着孤傲的脊梁渐渐坍落下去。

蓝幽幽的火光一曳，最后一点骨头也被烧成了灰。

火势衰微，抱鸡娘娘道：&ldo;你要收敛骨灰么？&rdo;李柔风摇了摇头。

抱鸡娘娘道：&ldo;此人骨相所示，贪婪无厌，刁钻刻薄，是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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