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这里已经得到了消息。
土匪们也必然得到了消息了。
一切还算正常。
有人来我这里打探过消息。
卑职予以证实了。”
“很好,我们明日走后,你可以再放点消息,关于我们几个和那件事的关系的。
待我们抵达龟山镇的时候,我希望能一切顺利。”
“大人放心,卑职定会尽力。”
“很好,这件事办好了,待我回来时,你便可以调离此处。
我京城皇城司衙门缺个小管事,我觉得你能胜任。”
“多谢大人,卑职感激不尽,卑职定竭尽全力。”
“好了,你去吧,以免走漏风声。”
“卑职告退。”
短短的一次见面,或者说只是一次黑暗中简短的对话,这次联络便告结束。
次日清晨几人结算店资离开时,和坐在柜台后的掌柜的甚至连眼神也没交流一下,就像是昨夜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龟山镇,位于洪泽湖南部湖湾入口,扼守湖畔要冲之道,并且将洪泽湖南部的三处深水码头囊括在内。
洪泽湖年年泛滥,以至于在湖畔形成宽逾数里的浅滩苇荡,多年来水草芦苇横生树木指节缠绕在浅滩淤泥之中,纠结攀绕令湖畔水道闭塞,若要清理出通向湖中的行船水道来,那将是一个巨大的难以完成的工程。
正因如此,仅剩的八座深水码头便显得弥足珍贵。
北边的涂山镇几处码头是保证洪泽湖连接的是运河水道货物进出的要冲,东边连接青州涧河道入口的是另外一座码头,而南边的三座深水码头便是龟山镇所辖了。
浅滩芦苇之中,小船的进出固然无妨,但大船要想入湖中那么必须利用这些深水码头,否则根本无路进入。
正因如此,盘踞于此的湖中之匪们必须牢牢的掌控这些可以被用来进攻湖中龟山岛的要冲之地。
二十年前在此啸聚落草的匪首高元奎本是武举出身,任职于京城禁军之中,他自然具备了较高的军事素养和战略眼光,在他的全力经营之下,北边的涂山镇和南边的龟山镇都已经成为了湖匪完全控制之下的扼守要冲之地的桥头堡。
林觉马斌等人抵达龟山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未时末。
在从平原镇赶往龟山镇的路上,随着距离洪泽湖越来越近,气氛也额外的感觉到极为的紧张和诡异。
哪怕是在无人的旷野之中行走之时,也似乎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暗中窥伺的眼神。
更别说走在路上偶尔遇到的那些担着柴的樵夫,背着箩筐的百姓,推着小车的百姓等等。
他们上去都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百姓,然而你只要在和他们擦肩而过时对上一眼,便立刻能感觉到不同。
那斗笠草帽之下的眼神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锐利和凶狠,似乎他们随时便会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来砍向众人。
林觉等人都明白,这些绝非普通百姓,而都是土匪的耳目。
如此频繁的窥伺甚至不惜接近身边近距离的窥探,这足以说明,自己等人的行踪其实已经引起了洪泽湖湖匪们的高度警戒。
在这片地方,他们的行踪已经被全方位的监视了。
当然,对于林觉等人而言,这并不奇怪。
事实上这些情况林觉等人早已知晓。
来时路上,林觉已经通过马斌之口了解到了众多此地的情形,当然消息的来源都是来自于皇城司之手。
另外,从平原镇到龟山镇这一路上被严密伺候的情形事实上也是林觉等人所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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