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今晚生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裴珥:“……”
清心寡欲多年,似要成佛的主子抱着个姑娘家亲的沉迷,他怎么敢多看一眼。
裴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直到背对自己站着的主子微微侧身,投来目光,才尴尬道:“属下不敢多瞧。”
跟下属聊起自己的孟浪之举,裴钰清神色也并无异样,一点在谢晚凝面前的羞赧都不曾展露。
他缓缓颔,转身垂眸,再度问道:“你说,晚晚对我是不是也有意?”
裴珥:“……”
……我一个粗人,离的又远,连你们聊了些什么都听的不太清,能知道什么?
见向来运筹帷幄的主子难得这副心神不定,患得患失的模样,裴珥声音坚定。
“姑娘家名节多么重要,谢姑娘能在夜间同您相会,还准许您进入她闺房,想必内心是极其喜爱您的。”
这话说到了裴钰清心坎里。
他也是这么想的……
那姑娘胆子大归大,但若不是信赖他,如何敢几次三番戏弄他。
就算要摆脱子宴家人,那满京城这么多年纪相仿的世家公子,她为何不选别人嫁了,非要选他?
不断寻找着自己在心上人那儿得到的偏待,裴钰清终于笑了。
想到自己掐着她尖尖下颌,抵着人亲吻的滋味,他喉结一滚,稳了稳心绪,道:“我要娶妻了。”
裴珥并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此刻闻言大喜,立即单膝跪地:“恭喜世子爷。”
他几乎要喜不自胜,这些年来,他家世子做的决定,从未有过转圜。
尤其是婚姻大事上,就连公主和国公爷都改变不了他的主意,每每逼婚,都被一句‘痼疾难除,不欲耽误别人家姑娘’打了。
裴珥本以为自家世子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没想到竟然因为谢姑娘而动了成婚之念。
他不敢想,若叫公主和国公爷知道了得多欢喜。
…………
翌日,谢晚凝刚刚起床,小堂妹就寻了过来。
谢茹瑜兴致勃勃道:“晚晚姐,咱们今天去钓鱼怎么样?”
钓鱼当然不是昨夜那个湖边,而是在农庄外面,靠近田地的一方大塘,昨日过来时,马车上瞧见过。
谢晚凝坐在梳妆台,闻言有些内疚道:“我得先回一趟京城,明日陪你去钓鱼好不好?”
“回京城?”
谢茹瑜讶道:“咱们不是昨儿个才来的吗,可是拉下了什么东西?打奴仆去取就好了。”
谢晚凝想了想,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跟妹妹坦白自己连夜跟一个男人互许终身,便含糊道:“我有事一定要当面跟爹娘讲。”
她说话时,头微微侧向这边,谢茹瑜眼神一扫,目光顿住,指了指她的唇瓣:“晚晚姐,你的嘴怎么肿了?”
正帮谢晚凝梳妆的尔晴闻言,视线也看了过去,手中的玉梳停了下来,急道:“确实有些肿,姑娘可是误食了什么东西,有哪里不舒服吗?”
室内寂静了几息。
在堂妹和贴身侍女的注视下,谢晚凝面上浮现了一层浅浅的薄红,她干巴巴道:“没有哪里不舒服,许是方才漱口咬着了。”
两位都是未通人事的姑娘,闻言没有半点怀疑。
谢晚凝凑近铜镜,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唇瓣。
心里有些羞恼,那人怎么能啃的这么凶,要是到了京城还没消肿,被阿娘瞧出端倪可怎么好。
姐妹两用过早膳,就有奴仆来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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