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面上两边情形秦清扫了眼苍白着脸颤抖不停的冬葵,后者声音抖得不成句子,恨道:“是他……传的假消息……”
“之后再说。”
秦清无心听来龙去脉,自乾坤袖中翻出传送符,言简意赅道,“你先离开。”
冬葵自知在这儿也不过是个累赘,接了传送符撕了,离开的前一刻抬了头,向万俟狩烈的方向投去要杀人似的憎恨目光。
万俟狩烈对上冬葵投来的视线,有礼笑道:“在这儿多谢冬葵小姐的帮助了。”
冬葵脸色变得极难看,张口就想反驳,却被传送符咒强行扭送走了。
地面之上,阵中魔石闪烁着诡谲血光,趴伏在阵中的玄火雀静静躺着,若不是还有微弱的起伏,叫人怀疑已失去了生机,不禁面色愈加寒冷。
万俟狩烈意味深长道:“既然羽族信物换解开长岭阵法行不通,那这羽族守护兽呢?”
秦清道:“只怕我答应了,依旧保不住它。”
万俟狩烈长声大笑着,目光落到阵中不断挣扎的火雀,语气奚落道:“听着了吗?陪伴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个破阵法都不如,可怨?”
法阵中血光盈沸冲天,阵心的庞大黑雀身上缓缓渗出一点又一点的火光,跌落阵中,又熄灭了消失不见,它艰难地抬首看来,红澄澄的眼珠里倒映着半空中的熟悉身影,一片清澈,口中发出低低的催促叫声,毫无怨恨,只有焦急之意,像是在催着秦清赶紧逃离这危险之处。
“我的耐心已告罄,无意与你周旋,”
秦清淡淡打断道,“到此为止吧。”
话音刚落,阵法中零散分布的墨玉般的柳树无风自动飘扬起来,纤长的柳枝在密密层层的黑索间不断延伸着。
万俟狩烈心神俱震,惊喝道:“不可能!
……”
这三个多月以来万俟兽族在长岭周围数十里布置了捕获玄火雀之阵,将活物尽数赶走了,只有那些扎根深土的奇树绿植不好多动,怕毁了地势,难以借形布阵。
日夜派人看守着,就怕有人从中作手脚,却没料到阵法里瞧着普普通通的死物竟出了岔子,有神识就罢了竟听羽族之人使唤!
若有外力从阵法之上攻击,那数十里都会形成密不透风的防御挡住攻击,极难被攻下,若是从阵法内部着手,那……此刻的阵法以内,墨玉柳跟撒了欢似的到处乱跑移动着,将地面上深嵌的魔石踢地到处都是,不多时便被数条袭来的黑索狠狠绊住摔在了地面上,那些柳枝便从链条缝隙中无限伸长,咻咻咻扫来扫去地捣乱,又有墨玉柳被烦人的锁链禁锢得不耐烦了,将根部扎回地面中疯狂地延展着,在泥土中形成蛛网般的脉络,又轰地朝上掀起,将魔石抖得散落不成样子。
只不过它们都顾忌着玄婴身上不断抖落的玄火火焰,不敢靠近,只在远远的地方耀武扬威搞着破坏。
法阵流转的光芒渐渐弱了,锁住玄婴的黑索在不知不觉中减少,玄婴昂首鸣叫着,不断挥舞着自己的双翼,一次比一次挥起得更高。
直到最后,伴随着一声清脆高亢的啼鸣,玄婴高高掀起了自己的羽翼,数根黑索绷直了巍巍颤动着,再也抵抗不住,轰的一声溃散化作点点黑光飘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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