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埃里克索性就把道歉省下来,说:“嗯……等一下。”
说着走到床头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香水,再回到沃尔夫面前,把瓶子举高按下喷头,细细绵绵的香水雨从沃尔夫头顶上纷洒而下。
一如往常,沃尔夫立即皱起眉头,露出忍受的表情,但人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跑开。
他的嗅觉比人类灵敏得多,这股香氛对他而言是种折磨。
而对埃里克来说,这样做实属无奈。
沃尔夫身上那与生俱来的气味太明显,又太独特,简直可以作为一个象征性的标志。
不久前,埃里克在某个《夜行者》崇拜者所建起的网站上看到一张帖,发帖人自称曾经两次身处《夜行者》的登场地,尽管没能一睹偶像的真面目,但每次他都会嗅到一种近似麝香的奇特气味,伴着《夜行者》的出现而出现,随着《夜行者》的消失而消失。
这么看来,必将会有更多人注意到这股气味的特异性。
所以埃里克必须进行掩饰,就算沃尔夫不怎么乐意,埃里克的强烈要求他总是得听的。
塞伦斯已经死了,但人们眼里的那个《夜行者》依然在活动。
查理斯警官不在了,但《夜行者》的存在并没有随之抹杀。
不管是为了沃尔夫还是为了他自己,埃里克都要努力避免麻烦找上门来。
出门是由埃里克开车,姬儿和沃尔夫当乘客,先去餐厅里吃了晚饭,然后去电影院。
今天的主角其实还是姬儿,所以电影选择的也是更适合姬儿这个年龄,而在埃里克看来,就实在有一点味同嚼蜡。
勉勉强强坐了二十分钟,埃里克就离座去了洗手间。
生理问题是其次,主要还是出来透透气。
用冷水抹了把脸,埃里克直起身,从镜子里看到他背后站着一个人,年纪跟他差不多,个子比他矮了将近半个头,鼻梁上架着眼镜,有点学生气,但样子畏畏缩缩的,挺怪异。
对方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他便转过身面向对方,问:“有事吗?”
对方缩起脖子,舔了舔嘴唇,干巴巴地挤出话:“钱……钱。”
“什么?”
埃里克莫名其妙,旋即看见对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小刀,哆哆嗦嗦地举起来。
“有、有钱吗?给……给点钱。”
对方哭丧着脸说。
老实说,要不是听见这番话,埃里克几乎要以为自己才是抢劫犯,而对方举刀只是为了自卫。
当前这怪异的情景,埃里克感觉似懂非懂。
对那把刀,他并不觉得惧怕;而对举刀的人,他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同情。
他看得出对方是个生手,甚至恐怕不是自己愿意做这种事的。
他想来想去,张嘴正要说话,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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