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割在她手腕上,谢酌言却觉得那把刀捅进了他心窝,心口疼得使他每吸一口空气都像在吸刀片。
谢酌言从床上惊醒。
他满头大汗,心脏还密密麻麻疼着,一连做了好几个梦,他整个人仿佛跑了长长的马拉松,虚脱了。
所以,他是死了吗?
忆起那天在酒店,叶初苒喝得酩酊大醉,说在套房看到了鬼,那天她也是像梦里那样,问他过得好不好。
后半夜。
谢酌言怎么也睡不着,闭眼就是叶初苒在浴缸割腕的画面,还有她像行尸走肉般去参加他的葬礼。
几个梦结合在一起是,他去洛杉矶出差,所乘坐的飞机坠机了,葬礼是2月10举行,坠机是1月24日。
也就是隔了半个月才确认他死了,他死之后,叶初苒极度悲伤,整日整夜酗酒,还轻生了。
谢酌言摸到手机点进通讯录,指尖覆在她名字上方,指腹距离屏幕只有01毫米,他掐灭手机。
现在凌晨三点多,她在睡觉。
不能打扰她。
谢酌言轻叹一声,做那些梦醒来后,他紧皱着的眉头就没舒展开。
……
叶初苒是三月初开学,开学当天,谢酌言告诉她,他已成功保研至本校,也是这时,她才知道他去年就申请保研了,瞒着她是想给她惊喜。
她惊吓大过惊喜,怪不得不打算留在那个公司,原来是要读研。
惊吓过后,她又焦虑起来。
她们大四是十一月月底出去实习,到时候他们还不是分隔两地。
不过她只是焦虑一会儿,事已至此,她想再多也没用,她只想好好珍惜和他在学校里的时光。
谢酌言毕业那天,学校食堂免费给大四学生提供午餐。
学生毕业典礼在六月初,谢酌言他们班毕业典礼结束后要拍毕业照,叶初苒提前准备了花和礼物。
他们班拍毕业照时,她抱着一束花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她没告诉谢酌言她来看他拍毕业照。
建筑学19届只有两个班,辅导员带两个班,所以他们拍毕业照是两个班先拍几张,之后再分开拍。
叶初苒看过去,乌泱泱的一群人站在图书馆前门楼梯上,几乎全是男生,女生不到男生的三分之一。
她一眼便看到站在c位的谢酌言,他们都把帽子拿在手上,摄影师在前面指挥他们站位和姿势。
建筑学所属工科,他们的学士服领子颜色是黄色的,一片黑色中映出一点点的黄,很是惹眼。
叶初苒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谢酌言本就是冷白皮,皮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更白,五官深邃立体,身材颀长,在人群中很是出众。
“酌言,小学妹来了。”
谢酌言看过去,目光与她交汇,女孩站在树荫下,一身温柔的白裙子,单手抱着花,笑盈盈地看他。
吴晞月自然也看到了叶初苒,看了几秒便收回视线,他们两个班的女生都站在前面,刚好够站两排。
她听到旁边的女生说:“装腔作势,她不用上课的吗?”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男同学的声音,“羡慕死我了,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个乖乖软软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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