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天动地。
后世各种声影效果迭出,凡称得上大为卖座之片的,大多都离不了场面雄伟,气势鼎盛。
从来不缺爆破,也从来不缺血腥。
可如今只是仅仅不过百十平米的院落中,随着火光与热浪巨响扑面而来的,断肢,吼叫,凄厉,嘶喊,以及那一个个满是惊恐的惨呼,却比以往哪次都撼了心神。
尤其这一幕,全部因我而起。
有几个离得近的没能立刻死绝,却早已被震聋了双耳,炸伤了双眼,只能胡乱抽搐着身体,拖着残躯缓缓爬动,发出令人浑身冰冷的微弱呻吟。
离得远的,也几乎吓得全部跪在了地上,一遍遍大力的叩着头,哪怕是额上流出了血,却仍旧口中呼喊,丝毫不敢停歇,只求老天能开了眼。
因着院中人站得密集,只一发便已血流遍地,凄凉夜色下无所可掩,院中土壤,也皆尽成了深褐之色。
更显出其中威力。
就连我身边对什么都淡淡的张贺,此刻竟忍不住向旁横跨了一步,一向沉稳可信的脸上,也带出了惊疑与心惧,微微胆颤着身体。
如此身经百战,生死搏杀中出来的战士,却不知是躲得那方炼狱之景,还是我这创了炼狱之人。
“张将军,”
我垂眼静看了片刻,又抬头望向他,淡淡道:“咱们走吧。”
张贺握着剑柄的手已经起了青筋,看着我许久,似是深深吸了口气,才微躬了身,恭敬道:“诺。”
声线里,仍旧有着几不可查的些许颤意。
我本已打算转身跳下墙,听了他这声答,微顿了下,却没说什么,亦未回头,只是走至墙上略微低矮处,蹲下了身。
小臂被一只有力的手试探的托了,助我稳住身形,“先生小心。”
真快,刚还是“公子”
,现在就改口成“先生”
了啊。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笑,可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所幸便摇摇头,放弃。
起跳,屈膝缓释,如此高度,本还要按着以往经验手撑地的,但旁边有张贺在,便简单的能省了这一步骤,只略晃了下身就站稳了。
就连脚腕都没被挫的发麻。
感叹他果然是个高手。
扯了张贺早就抢了来,一直拴在墙下的马上的缰绳,踩了镫子,翻身而上。
张贺同样坐于旁边另一匹马上,扯着马原地踢踏了下,向着一墙之隔外仍旧不见停歇声音的院子看了眼,“先生,那陆渊……”
果然,还是发现我其实是向着陆渊身后较远的地方扔的。
说不上因为什么,只是下意识的避了他。
而后于那瞬时间起了爆起烟尘的下,我也未去用心寻找。
如今提醒我,是怕没死的话,恐怕还会有麻烦。
“我还有四个。”
给他抖了抖手上的火折子,斜了竹子盖,避了风将火势弄得小些,将息未息时,握在手里,表示能随时待命,才抖了缰,夹了马腹一声“驾”
。
张贺没声音了。
没声音就好,千万别再问了。
快马策鞭,路上遇的阻小了不少,想是都去了那发出巨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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