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复杂……
我整理了整整半寸厚的笔记,最后发现要将这些动作按着顺序都记下来,还要做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美无瑕、姿态优雅……
比将师父吩咐的《尉缭子》整本书倒背如流,也,容易不到哪去。
而且……
顾宁平素抚琴时是不用甲片的。
他笑语解答,学琴的时间长了,手上起了茧子,自然就不怕痛了,至于甲片,是给初学者用的。
我问了他学了多少年。
顾宁温温柔柔看着我,笑得灿如春日,悠悠然就吐出一句话。
“已过一轮。”
一轮,也就是鼠牛虎兔龙等等等等,从头到尾,由上至下,全都,溜了一遍……
“……”
我虽厚颜占了顾宁再一次勤工俭学做出来的甲片,但师父却,不让现在用。
说是在熟练前,要让我空手而上,仔细的体味一下指尖触及弦音震动时,由身至心,因物通感的那种,全然韵丽空灵,飘渺随风的……玄妙境界。
-_-|||虽也按着流程斋戒沐浴,焚香拭手,于风清月明,梅香萦绕之所执琴按弦……
但那种境界……我却是,半分都没感受到……
只觉得,很疼啊……
十指连心,泪都快出来了。
堪比满清十大酷刑。
至于效果……
师父说了,但凡我以后手里拿了琴,便坚决不能出现在他身遭十丈之内。
尤其是……午休的时候。
不忍见初为人师的顾宁蹙眉惋惜未能得一知音的愁苦神色,我咬咬牙毅然决定,上山入林苦练技艺。
起初还能见到柱子与张铁等几个村子里头的猎人上山行猎,含笑打个招呼。
过了几日,他们便已随着山林间各式生物迁徙搬家的轨迹,转到了另一个山头。
再,未能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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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着,多花些功夫,恐怕那所谓寸草不生的奇景,也能让我从沙漠那处移过来了。
所以此时竟然还能有人神经强韧的忍受着遭此残酷荼毒,确实让我好是惊讶了一番。
撩了袖扬了臂挥了指,一袭清音而过,我敛了目略略侧头,笑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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