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若刚下飞机便看到从面前推过去的担架车,上面躺着的人右膀子已经被鲜血染红,担架一侧的白色被单也在缓慢地被鲜血浸润。
余若若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就被护士推过去了。
她的心,一下子被揪起来悬得老高了,胃里开始有不适的症状,似乎感应到心神俱紧绷的状态,开始翻滚了起来。
匆匆拜别了张羽,就忍着不适跟着担架车往军区医务室冲了过来。
急救室外面为了很多驻守的士兵,她拉着一个就开问:“刚刚送进去的是谁?”
那士兵见她挂在脖子上的记者证,以为只是个激动到脸色发白的记者,梗着脖子答:“不知道。”
换一个,得到的答案依旧如此。
余若若按捺住焦急得快要发疯的心神,又问道:“那他伤势如何?”
那些士兵只能如实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这更加叫她心里没底了,医务室里有驻地军医,都是专业水准的,可是如果那人真的是颜培月,哪怕是极轻微极细小的伤口,都会叫她比他更疼痛的。
她还记得那天慢腾腾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疤,仿佛每一道伤口的疼痛,她都感同身受。
余若若瘫坐在医务室外的地上,靠着墙壁,抱着腿,脑子里一片空白。
寒气似乎从地底下慢慢钻了上来,渗透到了她的心底里。
感觉仿佛坐了很久很久,医务室的门才从里面被打开,军医脱了口罩出来,她才仰起头。
士兵和军医的对方方才细细碎碎传到她的耳朵里。
“班长他怎么样了?”
“已经无大碍了,休息一周又是活蹦乱跳的了。”
……
还好,不是他。
余若若长长地舒了口气,慢慢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因为坐在冰冷的地面太久了,头晕脚麻,差点就站不稳继续跌回去了。
幸而军医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声音略显关怀:“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全世界都变得可爱多了。
她摇了摇头,冲着医生感激地笑了笑,脸色却有些虚弱。
颜培月演习收官就急急往基地跑,因为受伤的正是他队伍里的一名士官,因为被红队空包流弹近距离袭击受伤,他真可谓责无旁贷。
可是还没靠近病房就看到自家媳妇儿靠在中尉军医怀里,他气就被撩上来了。
金诺言是军区里出了名的风流军医,跟军区医院里的护士个个牵扯不清。
因为医术精湛,屡屡被提名升职,却终因这些露骨的作风问题一次次被涮下来。
颜培月起初对他是有些赞赏的,但此刻见他一双桃花眼对着余若若笑得勾人的时候,立刻在心里枪毙了这个人所有的升职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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