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人云里雾里听不清他们两个在悄悄说着什么,却还是很识趣地在一旁等着。
不关己的事儿,能避则避,不关己事的瓜,能吃则吃。
人的心就像是一个戳满了孔眼的筛子,看到的听到的被装进去,只消去抖上一抖,该说的自然就漏了下来,不该说的自然就挡了回去。
不同的是,有的人是八目的筛子,而有的人是八十目,眼儿细的总比眼儿粗的筛得更仔细些罢了。
荼蘼环顾了周围一遭,看到所有人翘观望的样子,又悄悄凑到了他的耳边催促了一句,“给个话啊。”
黄金屋的笑意浮在脸上,他也没有半分不悦之色。
如果一切事态的展都在他的骰卦之中,那也岂非太没意思了。
他抬起手,同样回礼似的想拍一拍荼蘼的肩膀,却被她躲开了。
一只手悬在半空中,张也不是,攥也不是,一句适可而止始终没能说得出口。
“荼蘼说得对。”
黄金屋摆了摆手,招来了身旁的讨债人,“打今儿个起,一言堂就没有李管家这个人了。”
荼蘼对这个说辞似是还算满意,他说没有了,那以后也就没有了,不管他是用什么法子,有用的法子总归就是好的法子。
筵席已经铺开,宾客已经满座,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
毕竟筛子可以筛米面,却永远不能筛石子。
“借一步说话。”
说话的人是黄金屋,她等这句话也已经很久了。
“掌柜的,我随你一起。”
看着渐行渐远的黄金屋的背影,谢乌有这才开口说了话。
“不,你去随那些人喝酒。”
荼蘼远远地眺了一眼堂内一桌桌的酒席,“好歹咱们是来了两个人,这罪也赔了,礼也送了,要是连一个人的饭钱都没吃回来,多亏啊,赔本的买卖咱们可不做。”
谢乌有会意,“放心,保证能吃下他至少十人的本儿。”
荼蘼让谢乌有跟着大家一起入席,自己却跟着黄金屋走进了后院一个偏僻无人的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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