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花枝招展的,说:“我也没怎么给人泡过茶,你硬要喝,活该。”
他实在被涩得说不出话来,自己夺过了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碍于烫,只能慢慢抿。
我笑够了后,不免略带嗔怒地嘟囔道:“现在倒是有心情和我在这喝茶呢,我还生着气呢,你和范闲的账是算清楚了,我的可没有,牛栏街刺杀还有使团……”
我未说完,他便垂着眼睛打断我:“那你想怎么样?”
“……”
我觉得他不应该打断我,他为什么要打断我?
他应该让我说完,好好听听我对他所做的事是如何生气的,又是怎么想的,他今日来见我,又刻意遣散了我家的人和自己的侍卫,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吗?
但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只是盯着茶杯里晃开的涟漪瞧,随意道:“要命一条,要不你现在拿把刀刺我几下当我还你了?还是我的命就先放你这?”
“你!”
我无语凝噎,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你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真讨厌!
才不要你的命!”
我真真觉得这个人这一点相当讨厌。
对他来说,好像什么到最后都能用“死”
字轻飘飘地解决,一死了之是多么轻松的事,但是世上很多事,哪能如此潦草?!
他却忽地笑了,像成功逗弄一只小动物炸毛一样,有些得意,也有些轻快。
我生气地说:“弘成和范若若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他偏头,将茶杯往矮桌上一放,心情自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感觉不错:“你不为他高兴吗?”
我想说你不要给我扣帽子,自己倒在他那赚了个好心的名声:“是你给他求的旨?”
他的面上带着一丝奇妙的笑意,微变的嘴角微微陷下去,竟冲淡了眉眼间一直残留的东西:“他对范家的那位才女有意,我自是要想办法成全他,他现在呀,估计也正美着呢。”
可是,抱月楼那事刚过,他就给李弘成和范若若请旨赐婚,我实在无法完全相信他是好心,甚至开始怀疑他别有居心。
我的怒火在冷静下来后反倒平息下来了,我觉得自己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好像只要同他在一起,就总是容易生气。
我问他:“你当真只是为了弘成吗?”
他一顿。
我却没有放过他:“回答我,李承泽。”
“……”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答我。
他在回避什么?
他在害怕什么?
那是很难说出口的话吗?
若是的话,为什么之前每一次都能那么轻易地对我说出来呢?
最终,他却只是这样说:“……我是希望他好的。”
没有否认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答案。
我突然就觉得相当无趣,我觉得他们说话总是这样,答案不叫答案,不是黑白,不是对错,不是是与否,而是将所有的东西杂糅在一起后呈现出来的东西。
我也不追问了,我只是说:“他们若是两情相悦,我自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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