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一凛,骤然转身拔剑劈断了那支剑,只见夜色中,刀光一闪,我慢半拍眨眼时,眼前已经骤现一抹熟悉的人影,谢必安锃亮的剑身重重地撞在了对方出鞘而来的剑刃上。
“你得到了一把好剑。”
那样的声音又低又冷,擦着撕裂晚风的剑尖而过,竟然是本该已经离开使团前往跓地的南衣的:“不然我刚才那剑就直接杀了你。”
我的神经瞬间一紧。
怎么回事?!
这呆子!
回来做甚?!
我立即强迫自己精神起来,只一会儿,他们已经飞快过上了几招,言冰云反应过来后也拔剑挥了过来,万幸这里的动静没有惊扰不远处那群正在控制使团的私兵,在某个瞬息,南衣撞开了谢必安和言冰云的剑,然后抓住机会,逼近我,一剑挑开了绑住我的粗绳。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谢必安的快剑已经再次挥来,与南衣的剑身又撞在了一起,就此,我紧紧握住了地上那根断掉的箭矢,趁机向谢必安的腿扎去。
但是没有成功,那位剑术一流的剑客反应机敏,一下子就躲开了,但是这一躲,反倒让南衣得空捞起我就跑。
他几步就飞快地蹿进林里,那里竟有一匹安静吃草的马,他利落地带我上马,攥住缰绳,踢了一下马肚,带着我撞开了夜色里的树影,不断地往前跑。
马匹哼哧哼哧的喘息伴随着马蹄声在耳边响起,我伏在马背上朝身后的人大叫:“你没听我的话去跓地吗?!
!
你这个呆子!
若是真的出事!
至少你能活下去!”
等会谢必安定会带人追上来,但南衣竟只是冷冷道:“现在也可以。”
“可以个鬼!”
我突然就感到莫名其妙的生气:“你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时候不听我的话?!”
我这样说的时候,使团所在的地方燃起了照明的的火光,却离我们越来越远,我还没来得及多问,南衣就突然放慢了度,还弯下身来,在我耳边低声道了句:“我们在京都会合。”
就一把将我掀下了马背去。
我完全懵了,一整个人摔下马去直接滚进了一旁的斜坡草丛里去,但我连喊痛都来不及,他就驾马独自向前方奔去,只在漆黑的夜色里留下一个远去的轮廓。
痛死了!
这呆子总是这么不温柔!
我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好在从小到大爬树上房揭瓦摔惯了,这会在他控制的马下也没摔断骨头什么的,但我完全不知道南衣为什么这样做,我又懵又茫然,本就疲惫的神经绷得极紧,根本无法思考其它。
我只听得四周风声吹动树影呜嚎不断,来时的方向传来阵阵重叠的马蹄,混在风声里活像鬼差索命。
大概是谢必安的私兵。
我胡乱地从袖中摸了摸,还好,圣上赐的匕还在,我慌乱地将拿出来,它竟是现在唯一能带给我安全感的东西。
但就在我拔出刀的时候,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掌心捂住了我的嘴,同一时间,我执刀的手腕被那人有先见地攥住,袭击者一边捂着我的嘴防止我出声音,一边用有力的手臂横揽过我的肩,将我往后拖。
被林立的树影遮蔽的草丛里黑得透不进光,天旋地转间,我感觉到自己好像从结实的平地里坠进了没有落点的深渊中。
我惊惧不已,不断地挣扎,有一瞬间甚至想用手中的匕捅死这人,但是我的后背顷刻抵上了对方的胸膛,我感觉到了属于那人起伏的心跳,耳边还传来了少年人熟悉而略带安抚的声音:“嘘,朝阳,别怕,是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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