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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君含笑凝神的望向他,叫温清扬不容拒绝。
温清扬轻摇了摇头,暗自叹气。
哎,这个世界的人怎麽个个把他当卖艺的啊。
感叹过後,知这也无可奈何,温清扬也只得接受。
花园深处,丛林竹亭,一琴一酒。
清明月色,对饮当歌,谈诗弄词,把言论史。
若是知己朋友,应该是无分的惬意,只是他们不是。
他们算是什麽关系呢,温清扬也想过这个问题。
恐怕,是什麽关系都没有吧。
他与楚逸君之间,什麽关系都没有。
拂手弄琴,弦弦细音从指间流露。
胆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低眉垂目,抚弄琴弦,时而启首瞟去,但见那人闭眸吟听,又似恍神冥思。
靠著亭上高柱,银白月光倾洒在他脸上。
手如柔夷,肤如凝脂,领如蝤脐,齿如瓠犀。
一曲终了,那人微微扬起唇角。
睁开眼,目光含笑,神色清雅。
举酒对饮,几杯下肚,温清扬神志已有些模糊。
昏黄月色,星际当空,徐徐微风,清风之人。
明知不该醉,不能醉,却是身不由己。
自入宫以来,看似轻松悠闲,心神上却始终紧崩著这麽一根弦。
这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到处都可能暗藏著杀机。
不可能死,我要活下去,就算是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我也要活下去。
所以,不可以说不该说的话,不可以做不该做的事。
这个世界本就跟我无关,历史是不容改变的。
温清扬是这个国家里本就不存在的人,所以,他不需要为国效力,他不需要参与历史。
他只是要要活下去而已。
一年多的时间,在这个世界只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对於这里的人,对於这里的物,对於这整个国家又能有多少感情呢。
谁人主宰国家,谁人掌握朝廷,谁人又位列君王。
这一切与温清扬又有什麽关系呢。
他的世界很小很小,一把琴,一本书,种种菜,栽栽花,不用为生计担忧,不用为生存而伤神,这样,就足够了。
明明这样,就足够了。
清晨初阳,楚逸君站起了身,拍了拍衣袖,吟笑的望著睡倒在石桌上的人。
几杯下来就已入醉,这麽差的酒量,你竟还敢跟我对饮,温清扬,你真是这麽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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