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嫁妆里的这件黑色的襦裙是她出嫁之时,是母亲手缝制的,她曾问过她,为何选黑色?母亲说,“黑色虽然寡淡,可是坚毅,愿她日后,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都要隐藏自己的锋芒,同时,富而不骄,贫而坚毅。”
她听闻觉得母亲太古老,女儿家就应该穿艳丽的衣衫,她喜欢锋芒毕露,喜欢在众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光芒。
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黑色,她觉得黑色太暗沉,因此,这件黑色的襦裙,她一直压在箱底,从没有穿过。
“姑娘,取来了。”
翠桃手捧着托盘站在她的面前。
她伸手触摸着这襦裙,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母亲说的,“富而不骄,贫而坚毅”
的意思。
“替我换上。”
“是。”
翠桃帮她换上了,她站在铜镜中看着自己,这一刻她竟觉得有些陌生,是她也非她。
待她吃过早饭,张霍来到了凌云阁,他进来开门见山道:“和离书在这里,账本呢?”
楚凌伸出手,示意要看一看和离书,张霍递过其中一份给他:“账本呢?”
楚凌看了看手中的和离书,确认没有问题后,她让翠桃取来了那本手抄的账本递给他。
张霍接过翻开看了一眼,眸子里的寒光射出,但很快被他隐藏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我张家八抬大轿把你迎娶过门,如今你要走,那我便送你最后一程。”
“说吧,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不必了。”
“我已经雇了马夫,他们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张霍双眸微狭,“我说了,我送你。”
楚凌被他这阴沉的语气吓住了,她指尖捏紧手帕,张霍一步一步靠近,“说,要去哪里?”
楚凌一步一步后退,她第一次见这样的张霍,他语气很是阴森,似是召唤鬼灵的幽魂,他每说一个字,楚凌便觉得浑身发冷。
她嗓音颤抖道:“去杏花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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