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撑咬着牙说道,撑着桌子的手掌紧紧抓着桌角,因用力过度指关节都已发白。
“我这朋友,以前似乎从过军,这次剿灭马匪,主意基本都是他出的!”
鄂勒哲说到这儿,更加的眉飞色舞道:“郭罗玛法您不知道,我这兄弟简直是太厉害了!
那帮马匪可是科尔沁草原上规模最大、最狡猾的,我兄弟略施小计就轻松解决了!”
他说完,乾隆看了他一眼问:“就这些?”
“是。”
鄂勒哲点点头:“我就知道这些了。”
“好!”
乾隆长舒了一口气,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等鄂勒哲一走,乾隆一掌砸在桌子上:“养父?从军?”
他气得咬牙切齿:“永璂啊永璂,你还真会编!”
乾隆回想起在叶朔家所遭遇的一切,想起他将自己视作路人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永璂啊永璂,朕知道你恨朕,可你到底还是朕的儿子,你怎么能如此咒朕?!”
乾隆想到这里,更加气愤难当,果然是那拉氏的儿子,同他额娘一样的恶毒!
乾隆气的在帐中来回绕着圈,突又想起叶朔如今的模样来。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这个儿子可是个瘦瘦小小、白白净净,如同小鸡崽儿般的少年,可是今日一见,他却是身体匀称而强壮,皮肤黝黑、性格开朗,比起从前那个老是唯唯诺诺,束手束脚的小十二,像是换了一个人般。
这次若不是他跟那拉氏太过相似的眉眼,还有那无比熟悉的字迹,自己还真是认不出他来。
想到此处,乾隆不禁停住了脚步,喃喃自问道:“以前……朕真的亏待他了吗?”
说到这儿,乾隆眼前不由的浮现出永璂那张同那拉氏太过相似的面容来,他怔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声,那个整日里板着脸,不给朕好脸色看的那拉氏,也曾经……这般年轻过。
想起大婚之时,那张宜喜宜嗔的容颜,乾隆心潮澎湃,转眼间红粉化为白骨,他的心蓦地一软,永璂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也没犯什么大错,只是因为那拉氏的缘故,被自己多年冷落。
人人都说皇室都是锦衣玉食,而这个儿子,他想到永璂住的那处破败的房舍,心中没来由一酸。
再说了,父子之间,哪里会有什么隔夜仇……
对了,乾隆突然想起方才鄂勒哲所说的话来:“永璂说朕纵容别人去杀他?”
他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当日永璂下落不明,接到奏报后,他也曾命人仔细查探,可除了倒毙在小厨房内的侍妾,还有几个死在各处的仆人外,再也没任何发现。
当时他得知这个结果后,震怒非常,永璂再不受宠,自己再不待见他,可他到底也是自己的儿子,真真正正的龙子凤孙,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居然敢对朕的儿子下毒手,这简直就是视朕如无物!
乾隆想到此处,脸上的神情也越发的阴沉:“回去后,朕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他又不由的叹了口气:“看来,朕以往真的是做的太过了,否则怎会有人竟敢对他下次毒手?”
乾隆一抬头,扬声道:“传世子来!”
“我不去!”
叶朔没好气地说道:“你们那些王公大臣打猎,我去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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