摞了一会儿,陈藩回身看见陈玉辉还倚门站着,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开口:“二叔,你中午就没吃饭吧,下楼简单吃一口。
二婶也差不多要下班了,你俩一起回去,晚上我在这就行。”
“你们关系倒是不错。”
陈玉辉朝病床上的人抬抬下巴,眼神却停在陈藩脸上。
陈藩手里正捏了个橙子往窗台上摆,听这话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嗯,他挺有意思的。”
“可惜了,这孩子命途多舛。”
陈玉辉道,“晚上我在这吧,你回去。”
陈藩低着头,指甲在果皮上掐出道小印子。
“二叔,人是我捡回来的,麻烦是我给添的,让你垫钱办住院已经很不客气了。”
陈藩把橙子放好,扒拉两下汗湿的额,走到陈玉辉跟前站住。
“我照顾得好自己,也能照顾他。
要是我撑不住了,我还可以请护工,你别担心。”
陈藩几乎长得和陈玉辉一般高,身姿笔挺,像棵银杏茁壮扎在地上。
陈玉辉忽然抬手捏了捏陈藩的肩膀,宽阔,但不算太厚实。
“小屁孩。”
陈玉辉笑笑,“就仗着家里没人管得了你。”
“我家不管我,但你得管鲜儿啊。”
陈藩朝他挤挤眼睛,“高三毕业生,正需要全方位陪伴和辅导的时候,总不能放她和二婶俩人在家吵一宿架吧。”
陈玉辉默然。
“好吧。”
良久,他从门框上直起身来,走到病床前最后看了一眼贺春景。
“我让他们给你加张行军床在这,有什么事随时电话联系我。”
陈玉辉环视了一圈,见陈藩把东西置办得很齐全,确实没什么再需要操心的了,这才离开了。
贺春景醒转过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陈藩面朝着他,侧卧在行军床上前面,听到贺春景出一串细碎的咳嗽声之后立刻坐了起来。
“你醒了?”
陈藩伸长手臂啪地打开台灯,橘皮颜色的昏暗灯光映了一室。
应当是点滴起了效用,贺春景终于退了烧,脸色不再是红扑扑的,反而显露出病态的苍白。
他目光涣散,嘴唇干得起皮,唇瓣上的纹像是刻进肉里一般深。
陈藩从床头柜上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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