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的白茗不时地朝门口处张望着。
“小姐,出来了,大公子出来了!”
箓竹指着被狱卒扶着地白炎,兴奋地叫道。
白茗立即快步走了过去,从狱卒手中接过白炎,为他披上了银色狐狸毛的大氅。
箓竹又拿出了一块银子递给狱卒,并道了声谢,狱卒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下了,白家实在给的太多了。
“大哥,我们回家。”
白茗扶着白炎上了马车,马车上放着柔软的毯子和靠枕,小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和冒着热气的茶水。
“茗儿有心了。”
白炎伸手揉了揉白茗的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醇香的茶水滋润着那干涸的喉咙,他不由得多喝了几口。
“大哥,我让青川去问过了,知府衙门没有从那几箱茶叶里测到毒药,不过被撬过的那一饼茶倒是有毒,而且还是剧毒——鹤顶红。”
“嗯。”
白炎宠溺的刮了一下白茗冻得微微红的鼻尖,他怎会不知道,从一开始他们就想一箭双雕,毒死他和戈梭,又能够嫁祸给白家,挑起两国争端。
戈梭是羯胡王后的族弟,两人的关系甚是亲密,且专门替她办事,游走于周边各国,交易所得钱财全部进了王后的口袋。
羯胡王早就知道她与戈梭之间的某些不为人知的龌龊事,更别说此间国库空虚,羯胡王后如此敛财行径,只为某取私利,于是与舒王暗中通气,想一并除了戈梭。
如今衙门虽然没法给他定罪,但若是羯胡王后要追究此事,那罪名也只会落在白家头上。
果不其然,羯胡使团三日后便到了京城,要求大玄给个说法。
“王后想要什么说法?”
凌泽阳眼眸微抬,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下方端坐的女人。
“你…怎么…”
“怎会知晓你是羯胡王后?”
凌泽阳轻笑一声,端起茶杯吹了吹面上浮起的零星茶叶,轻呷一口,缓声道:“羯胡王后,天生异瞳。”
女人揭开面罩,薄纱下一双诡异的蓝黑双瞳定定地望着年轻的帝王。
“戈梭是本宫的族弟,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在大玄,如今连尸体都还未找到,望圣上体谅。”
“孤自然会找出杀人凶手,只是王后需得在京多待些时日。”
他当然会帮助羯胡王后,只是这杀人凶手嘛,不定是谁呢?
羯胡王后在京城四处找寻,城内城外各个地方都派人搜寻过了,一连找了七八日,全是无功而返。
第八日夜里,
月黑风高。
辛内官带着凌泽阳的书信去了驿馆,二楼的一间房内正燃着蜡烛,从窗缝中挤进来的寒风让本就微弱的烛光摇摇欲坠。
羯胡王后紧紧攥着辛内官送来的圣喻,在烛火的映照下,眼中浮现的悲伤和愤恨相互交织,一览无余。
“去回禀圣上,他的要求本宫应了,希望他说到做到。”
辛内官颔,退步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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