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祸及一家,重则毁之一国。”
“但同样,空有仁心却并不能为国家牟利,为百姓谋福祉,又与一国之君何用?”
“古之所谓贤能,贤在前而能在其后,然两者兼具方才为治世之良才,亦是君主所求之才。”
“遂,学生以为,惠王有过,过在分不清先后之别,轻重之分。”
堂下少年尚不过十岁之龄,却是眉目清亮,面冠如玉,小小年纪自有一番清润之气,回答时微微抬头看向堂上之人。
不过矜亦不过媚。
上耿夫子微微点头,同样没有多言什么,只温声令时卿坐下。
继而摇头晃脑地讲起课来,只看着底下眉目有些相似的三位学生,老夫子神色愈柔和了许多。
耿夫子轻抚了抚长须。
原以为不过是个没落了的伯爵府,却不曾想在这一代竟也有如此良才美玉,更难得地却是各有所长。
三公子灵性非常,小小年纪便已初具名士之资,四公子敏而多辩,思维更是难得开阔,亦能着眼于实务。
而余下的二公子虽于资质上差了些许,不若后头两位弟弟灵慧,确也是勤勉踏实,根基也最为牢固。
难得地是,面对两位天资纵横的弟弟,却能不骄不躁,亦不自怨自艾,数年如一日勤苦求学。
有生之年,能遇到这般弟子,试问哪位师者不心生热意。
只可惜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耿夫子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堂下时卿眼尖地看到对方的动作,不由皱了皱眉,心下有些疑惑。
“四弟!”
晨课结束,时卿刚收拾好笔墨,还未来得及起身肩侧不知何时多了一双手,却是时煜已经哥俩好的揽了上来,对着自家堂弟秀眉微挑:
“四弟,眼看春时正好,姚黄魏紫留香,弟弟近日愈做一诗会共赏佳时,不知四弟意下如何?”
眼前少年杏眼桃腮,原是偏向可爱讨喜的面相,眉间却自带三分风流气场。
此刻瞧着却是颇有诚意的邀约。
然而当事人时卿却只嘴角微抽,转而却是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书袋递给了一旁的小石头。
“可是三哥早前不还嫌弃弟弟诗词过于匠气,不够自然洒脱吗?”
“啊?有吗?”
时煜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明显想不起来了。
瞧他这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地模样,不止时卿,连一旁准备离开的时瑾都不由嘴角微抽。
二弟(堂兄)莫不是这套说辞说过太多人,以致连说过的人都忘了吧?
二人心下同时想道。
其实也无怪时煜想不起来,毕竟这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了,这两年来自知不足,时卿没少再这方面下功夫。
时卿自知自己是没有那敏感多思的情怀,遇花见泪,闻月伤怀的心思,便有意往诗书旷达,哀民思艰方面展,有两世民众生活的差距,又有闻爹愿意带着儿子到处出游,这一年来成果倒还不错。
所以这会儿时煜不免疑惑,微微上挑地眉眼间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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