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久后,裹挟他的风又追逐上长距离光轨,外城的轮廓已近在眼前。
时明煦堪堪避开一块险些掉落的墙皮。
随即,他又侧目,以缓解霓虹过分的闪烁。
很快,他现了不对劲。
迎春枝的气息在消散,属于春天的绿色一点点融化掉,淡蓝色的雨线濡湿他眉眼,风还在继续,于是湿透的时明煦还能飘——每有一颗完整格的雨珠穿行过他,他就同一具雪白的骨骼相互穿身而过。
研究员一瞬怔愣。
他稍有些茫然地仰,喉结慢慢地滚动。
他一个字也不说,过了好一会儿l,才意识到蓝色雨季再现这件事。
而很快,尽管外城居民的行踪没有倒放,光阴却的的确确继续溯流而上,淡金色包裹住时明煦时,他才刚刚穿越七十三区,途经挤着两只小脑袋的窗口处——他世界的沙珂与贺深一起挤在床边,看淡金色的雨密密匝匝。
沙珂将男孩因久病而瘦弱的手指牵起来,带他一同在窗上作属于水雾与金色雨季的画,时明煦隐约看懂了那是一朵玫瑰。
他的眼睫稍有些湿漉漉,不知是因为看见了孩子们的画,还是因为浸透了淡金色的雨线,又变成饱满的小果坠下。
于是世界的生机变成每一声落雨,每一纹涟漪,时明煦俯视间,隐约看见水面下的金色蝾螈,祂伸出小小的前爪,用粘连的脚蹼曳出柔软的波浪。
而某位安静的、瘦削又青涩的小少年也跟着仰面——他在蝾螈的身旁,蓝灰色眼眸望过来时,像琉璃苣覆盖清晨的薄霜。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距离很远,分明应当什么也无法传达。
可时明煦就是听见了。
在这个瞬间,他听懂了属于安德烈的告别。
“小时,再见啦。”
再见了,沃瓦道斯与安德烈。
雨珠在下坠,金色蝾螈同安德烈一起融化在水流间。
研究员的旅途还在继续——不久
后,他被冻得哆嗦,穿行过风雪卷啸的外城,看见高举火把的少女。
继而白茫茫的一切变成积水与暴雨,往万象城而去的游船上载着两个人——不同的世界似乎在融合,船上的人是时岑,还是曾经掌控时岑身体的他自己?
时明煦在冷雨间,用尽全身力气喊。
“时——岑——!”
可惜,这种呼唤声实在太小太小,就连黄金时代麻雀的啁啾声也比不上。
自然也没能引起什么回应,时明煦只好继续飘。
渐渐的,雨停下来,他路过凯恩斯小报的编辑总社,忽然同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对上号——凯恩斯深灰色的眼瞳里含着重重叠叠的影,他好像总在怀念什么人,或是困在一处没有出口的迷宫间。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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