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不是白吃,而是将自己挣的那点可怜巴巴的工分,全部算到了大伯家。
也幸好1979年有两次征兵,一次在春季,一次是常规的秋季,要不然,他真的快要熬不下去了。
“你头上、衣领上的血,怎么回事?”
大伯突然问道。
大伯母、大姐翠兰和弟弟妹妹们,这才现陈力的棉袄领子上,浸染了一大片血污,都变黑了。
“张朝阳打的。”
陈力慢慢喝着稀粥,神情淡然的说道:“那畜生欺负书兰,我上去打了他几棍,他夺去棍子,在我头上打了十七下。”
嘭的一声。
大伯陈耀祖放下手中大黑碗,慢慢直起腰:“真打了十七棍子?”
陈力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他不会打人,看着流了很多血,没伤着脑子。”
大伯的脸色阴沉下来,端起大黑碗,一声不吭的喝着稀粥,再没过问一句。
陈力知道,老爷子这是动了杀机,已然在盘算着如何整治张朝阳那个畜生了。
老陈家的种,好像都不怎么出声,人狠话不多。
事实上,上一辈子,就因为此事,大伯怀揣一根56型三棱军刺,次日一大早,便去了一趟苦水镇公社。
听说,张朝阳的老子,当场就吓尿了。
还听说,当天晚上,张朝阳的老子,便将张朝阳吊在房梁上,用蘸了冷水的棕绳,抽打了半夜,鬼哭狼嚎的,就像是在杀猪……
“大伯,张朝阳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陈力喝完稀粥,放下大黑碗,用手背抹一下嘴:“我在野驴滩现了一群黄羊,今晚去一趟?”
大伯陈耀祖几大口喝完稀粥,放下大黑碗,顺手拿了旱烟锅子和烟袋,一声不响的出门了。
“你们爷俩小心些,”
大伯母撵出来,小声叮嘱一句,“陈新田说,野驴滩那边有狼,还有一大群野狗。”
陈力点头:“大妈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
大伯母不放心,又叮嘱一句:“小心巡逻的民兵队……”
大伯转头,没好气的骂道:“还不滚去洗锅!
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个屁!”
“我就是咱陈家沟的民兵连长,你让我小心谁?”
大伯母登时便蔫了,嘀嘀咕咕的骂了好几句‘糟老头子’,去厨房忙乎了。
陈力默默给大伯陈耀祖点了一个赞,跟着老爷子转到后院,轻车熟路的进了牲口圈。
大伯掀开食槽,露出一个黑咕隆咚的地道入口:“走吧,进去先挑一把趁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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