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只是惊讶于老徐真留了个手脚健全的活口。
身旁翟昊天的声音这时打断了罗牧散的思维。
“魁，我需要声明，我并不擅长拷问。
不过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试试。”
说着就见翟昊天从一旁的刑具架上挑了把匕在手里比划了两下。
就这两下，翟昊天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个准备动刑的拷问大师，反而像是要给徐钱一个痛快。
罗牧叹了口气，伸手拿过翟昊天手里的匕丢回刑具架，转而看向昏迷中的徐钱开口道：
“我的兄弟把你留到现在，说明你是有价值的。
痛快点，自己说吧。”
语罢，那昏迷中的凄惨男人立刻睁开了幸存的左眼，兜着漏风的牙齿颤声道：
“还未请教阁下。”
“罗牧。”
罗牧双手环抱，就这么站在血泊中如常提问。
“听说你很有名。
平安镇只是个小地方，为什么要来这儿？”
徐钱低头吐出两口血沫，这才费力道：
“我本就负责接收高品质的奴隶。
这批奴隶里，有罕见的山民奴兵。
所以家主特意派我来接收。”
听到答案的罗牧转头看向一旁的翟昊天。
翟昊天暂且忽视了脚下的血腥，直接指出了徐钱话里的小心思。
“先，山民奴兵与寻常奴兵不同，是西乾贵族用来炫耀的稀罕物，被视作私产鲜少对外出售。
您解救出的那批奴兵看起来也并非是阉割过的次品，但也不像是山民。”
“其次，就算陈家跟背后的靠山关系达到了可以售卖山民奴兵的地步，路线也不对。
出了乾国的东南门户平阳关，就是宋家的三丰镇和陈家的糜花镇。
山民奴兵这种奴隶中的珍品，应该一路直达暮云城。”
说到这儿，翟昊天向着罗牧一拱手，从容道：
“抛弃糜花镇与暮云城之间安全的官道，反而北上到平安镇。
魁，陈家此举必有蹊跷。”
徐钱此刻死死盯着翟昊天，血丝攀爬上仅剩的独眼，惊讶中混合着某种择人欲噬的凶狠。
他想起来这生面孔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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