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夕瑶今天上船取了东西,唐家父母就有知道女儿的打算了,这可是一招险棋啊。
“是啊,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不然,芸娘就是等着患处继续溃烂流脓,活活熬死。
哎,希望那法子最后用不到吧。
另外,父亲母亲,我打算明天再去一趟傅府,看看那孩子还在不在,若是在的话,也能从孩子的身上看出来具体的中毒情况。”
“那孩子,那孩子还在呢。
哎,我当初就想着把孩子藏起来,后面悄悄找个地方埋了,免得芸娘看到了伤心。
可芸娘说什么都不肯,要死要活地和我闹,非得要我把孩子留下来。
后来芸娘不是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么,我这心里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真的要有个万一,就让他们母子俩埋一块儿吧,路上也有个伴。”
第二日,夕瑶问起王夫人,得知那孩子还未下葬,便让王夫人领着自己去看看。
“夕瑶啊,你确定吗?给你看看自是没什么,可”
自古死婴就是不吉的,更何况还是放了好些天的,也不知道这会儿是个什么情况了。
想当初芸娘拼命想要留下孩子,傅家的小姑子可是阴阳怪气了好一阵子,说什么晦气。
就连孩子的亲爹傅望安也是不甚赞同。
要不是芸娘以命相拼,怕是留不下来。
自打那之后,傅望安来这院子里的次数可是大大减少了,每次来了也都是到了点个卯就走。
“嗯,我确定,带我看看吧。”
那孩子的尸体藏在芸娘院子后头的偏房之中,因为最近天还不是很热,也没有用什么冰,就那样一个小小的紫檀木棺材,约一个枕头大小,孤零零的,放在一张八仙桌上。
在一整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周围没有祭奠,也没有香烛,就是光秃秃的一个小棺材放在那里。
夕瑶走上前去,棺盖并没有用棺钉封上,只是浅浅地盖着。
刚要伸手去推,看了一眼有些神色紧张的王夫人,“夫人,您若是害怕或者有顾忌的话,可以先去休息,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我不怕。
那是我的外孙,是我芸娘的骨肉,我是他外祖母,有甚好怕的。
只是,我怕你若是真的沾了晦气,回头唐大人那边说起来,我不好交代啊。”
“王夫人不要有顾忌,就像您说的,这里面躺着的,是您的外孙,一个不幸的孩子而已。
我们做医者的,对生者抱着一颗救死扶伤的心,对死者也是尊重和惋惜的,并不会有晦气一说。”
“也对,那是我的外孙。
我们一起看看。”
推开了棺材盖子,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体,躺在白色的锦被之下。
那么小小一个,只在平整的锦被上突出了一点点,王夫人的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夕瑶的鼻尖也有点酸。
她努力保持着冷静,小心翼翼地伸手把这个孩子抱了出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掀开被子仔细检查。
正如王夫人之前回忆的,这个小婴儿的皮肤上带着一种乌蒙蒙的颜色,如今孩子血色已褪,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惨白,在这种惨白的底色下,这层乌蒙蒙依旧很明显。
另外,从体型上看,这是一个足月的男婴,眼耳口鼻都育得很好,甚至连头顶都已经有了黑色的茂密胎。
“他长得真像芸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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