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靠近一点吧,再靠近一点就问问那天感受到的感情是什么。
忒休斯忽地一怔愣,这样的怔愣她自醒来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那天感受到的感情是什么,她从哪里感受到的,为什么这么确定那是属于张与的情感?
头脑不可避免地疼痛了起来,眼前就像光线散乱一般看不清楚,忒休斯右手抚上自己的双眼。
张与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扶住了她紧张地问怎么了。
听见张与的声音,忒休斯感觉眼前那些忽闪忽闪的记忆又像海上的泡沫破开了,从那些疑惑之中回到了现实。
而刚刚所发现的疑惑也被忒休斯抛在了脑后想不起来,只有下一次像这样察觉异样的时候才能想起来。
“你真的没关系吗,要不我去叫医生来,”
张与起身想去叫医生却被忒休斯拽了回来,“你明天就要出院了吧,到时候可就没法随时叫医生来帮你看看了。”
“真的没事,我只是头忽然有点晕而已,说不定是血糖有点低?”
“刚吃了早饭还血糖低,你就骗我吧,我是比你年纪小,可我也快成年了,这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张与被拽着坐了下来,瞪着眼看向忒休斯,忒休斯只是笑了笑。
这样的日子似乎没什么不好的。
忒休斯向后一靠躺在了柔软的靠枕上,这还是罗夫怕她在医院睡不舒服特意从家里拿来的。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惬意,朋友在一旁唠叨着,家人纵使忙了点但关心不减半分,她在这里慢慢养伤享受着秋日的微风。
();() 好像只要时间和世界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在舒适无害的环境下,没人会愿意逼迫自己精神紧绷,忒休斯也放松了下来,享受着这片刻的美好。
张与看着忒休斯眼皮似乎打了架快睡着了一样,起身把窗户关小点,一看就知道这人昨晚肯定被监护仪吵得没睡好,早晨吃饱喝足就想要补觉了。
那场绑架案之后,张与和忒休斯的关系近了不少,虽然对于绑架案的记忆模糊,但在后来警察的告知里,忒休斯是得知她被绑架的信息才急冲冲过去的。
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让张与既开心又惶恐,她们充其量见面不到半个月,为什么忒休斯愿意来救她,为什么丰田增发消息要给这样一个看似不熟的朋友呢?
张与很希望能放任自己沉迷于这被朋友重视的幸福之中,但是心中的猜疑仍像乱麻一样生长。
“忒休斯。”
“嗯?”
忒休斯快睡着了,声音有点迷糊,用鼻音哼了一声作答。
“你觉得幸福吗,就现在这一刻?”
“就算你这么问啊,”
忒休斯努力用自己快混沌的大脑组织语言,“大概是很幸福的吧,感觉我所期望的都实现了,就这样平凡地过着每一天也没什么不好的,至于那些崇高的追求当作梦想就好,梦也不是一定要实现的。”
“你幸福就好,”
张与握住她的手,眼神晦暗不明,“我也很幸福,就先在这一刻,特别的幸福,好希望时间永远都停在这一瞬间啊。”
忒休斯没有回答,她已经睡着了。
张与也觉得不该这样,她看着金发女子躺在病床上柔和的面庞,细心养护了几天那张脸上已经恢复了健康的血色,嘴唇也不像前几天一样苍白了。
这样子很幸福,这样就是平凡的幸福,这是最期望的。
可这种柔和张与总觉得不该对着自己出现,对着自己的时候应该是怎样的?
应该是凌厉的,应该是笔直看向前方的,就像骑士手中的剑一样。
在张与的印象中似乎忒休斯更应该举着剑穿着铠甲,周身杀气沸腾。
现在说着这样就好的也是她,有着遥远梦想的也是她。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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