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滴溜溜看着阿姊。
小女娘心软,心里虽然委屈着,但到底不忍心见阿姊难过,犹豫道,
“阿姊,其实府还有空房间,或许,或许我可以把小果儿接回府。”
“不用。”
蔓恭恭敬敬伏身叩三次,然后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放弃吧妹妹,白郎真的不会回来了,收养小果儿没有意义,你不用再为了打动他、打动我,平添麻烦。”
她站在佛像下,垂眸看来的姿势与菩萨何其相仿,可她自作主张的话语,好冰冷,好冰冷!
桐捏着手绢一紧,
“我没有想着白郎!”
“五娘子!”
薛望清再一次打断了桐。
他从殿外走来,这一次,他没有克制恼怒,不容拒绝的挡在了蔓身前,
“佛殿重地,五娘子请自重。”
桐目光颤得厉害,在两人身上逡巡许久,最终一个字都不想解释,捂着脸跑走了。
蔓料想,这次怕是将桐妹妹伤得狠了。
但为了她的未来,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长久的目送着小女娘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重新回过目光,看向眼前的少年郎,
“薛郎怎么跟来了?”
薛望清领她走到窗边光亮处,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只香囊,“喜欢吗?”
香囊是普通的团花麻布,绣了万字纹,塞了药草,有股淡淡的檀香,应该是昭玄寺里的祈福香囊。
蔓接过,“你去后堂请的?”
薛望清憨憨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蔓手上的两只香囊,有些欲言又止,
“这只是给王爷的。
王妃好像很……很担心他,我就帮他请了一个。”
虽然薛望清一直很理智的告诫自己,没什么好难过的,他二人本来就是夫妻。
只是抵不过少年的心思热烈霸道,连日流言让心酸憋闷难以抑制的疯涨,在话一出口的瞬间,达到顶峰。
最委屈的还不是这个,最委屈的,是他连难过的资格也没有。
他不敢问,也不敢说破,脸上隐忍这愤懑不甘,生生忍下了所有的争强好胜。
蔓明白他的心思,“薛郎都听说了?”
她没有说明,但少年郎知道她是指和李挽的种种,下颌咬得更紧,“嗯。”
看见少年明媚的目光,因为隐忍变得暗淡、变得痛苦挣扎,蔓有些心疼,
“抱歉,让薛郎如此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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