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明却笑了,跟陈明说起了别的:“你知道我上周五领证了吧?这两天我就在想,别人谈恋爱年领证,我见第二面领证。
一个婚前恋爱,一个婚后恋爱,很可能结果都是离婚。
慢一点很好,快一点也没问题,我现在讲究的是一个中庸。”
“你中庸?你司明明中庸?”
陈明指关节扣在桌子上,一声一声,最后才玩笑似地说:“你只是狡猾,你并不中庸。”
说完抱着电脑走了。
司明明开门送他,看他穿过长长的办公区,一直消失在尽头。
她知道陈明聪明,定不会就此作罢。
他前年刚斥巨资在公司附近买了别墅,跟其他部门的几个中层一起买的。
倘若真的能上能下到他,那么他要有一大堆烂摊子要处理。
陈明不会让事情展到这个地步,他会去想办法。
外面各种风言风语,司明明心里都知道。
她上午刚跟负责招聘的两个下属谈过话,将她们调整到“组织架构优化项目里。”
下属问她:“那裁完了还会招人吗?不会裁完别人裁我们自己吧?”
这个问题好。
差点问住司明明。
“你们可以理解为这是正常的汰换,组织要换血,不断换血才能永葆青春。”
还有一句话司明明没说:不定哪天我就被换掉了。
她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她们要面对的是一场长久的风暴。
助理也问她:“那我今年还能转正式吗?”
好像上一个月大家还都在开心自在,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尖端的行业,做着高薪的工作,开口就是上亿的项目。
闲时则是山野大川,海岛边疆,极尽自由广阔。
不过一个月,就极切换到了另一种焦虑的状态之中。
下班前司明明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了郑良。
她跟郑良隔着层级,平时并没有什么机会交流。
这一天想起陈明要力保的第一个人就是郑良,于是认真看了她一眼。
司明明从前对郑良颇有些印象。
郑良是一个“学院派”
员工,毕业于顶尖学府,做事严谨认真,为人朴素正直。
她身上要么是t恤,要么是衬衫,干干净净的姑娘。
司明明能看出她不是一个善于逢迎的人,也因此对她有些欣赏。
陈明那个力保名单,可见也有公允的成分在。
郑良察觉到司明明看她,于是大大方方跟司明明打了招呼,关掉水龙头,站直身体,郑重道:“明总好。”
司明明对她笑笑,问她:“听说你们新项目要上线了?”
“对,已经灰度测试了。”
“我们部门有人参加了测试,说趣味性很强,寓教于乐。
郑良一如既往厉害。”
在卫生间被职能部门领导夸奖,这令郑良有些不自在,礼貌地笑了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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