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疼叶悠,到黛玉戳她脑袋瓜都舍不得,招手叫她过去,抱在怀里了半天。
对着脑门上一个微不可见的红点又是出气又是摩挲,连声地哄“父亲吹吹,痛痛飞走。
等过两日朕空些,就教你读习字。
下回雪生再坐着吟诗,好歹能应和两句。”
皇帝是真的偏心眼子,叶懋才一岁多,皇帝已经跃跃欲试要给开蒙了,好险叫黛玉给拦下了。
这会子落到叶悠头上,就是年纪尚小。
要求也不算高,只要能应和两句就成。
好歹父母两个就是说不上才华横溢,也是能识文断字的,沦落到叶悠头上,就什么都不成了。
黛玉忍不住摇头“真是慈父多败女。”
叶悠叫黛玉说得心里不乐意了,愤愤不平地举起拳头挥舞两下,仰起头说“雪生哥哥也没总是坐着吟诗。
蝴蝶飞了我和弟弟回过头来找,还瞧见他和个姐姐说话。”
“姐姐”
黛玉和皇帝对视一眼,不由心下一紧。
雪生才六岁,可是宫里的腌臜事多得很。
趁着孩子不懂事,为了谋求后路就攀附上去的也不在少数,少不得让人多想一些。
“来,坐正了。”
黛玉扶着叶悠坐直身子,脸上虽还带着笑,目光却显得很整肃“你细说说,是什么样的姐姐”
“没瞧见脸,只见着个背影。
她见我们过去,就转身走了。”
黛玉认真起来,叶悠也不敢含糊。
认认真真想了一回,方道“不是宫女姐姐的打扮”
不是宫女
黛玉擎着茶暗想,若不是宫女,能在圆明园里走动的,就是庆章郡主和惠太妃身边的张抚弦。
这两个算是客,若遇着了雪生说两句话也是有的。
她也没细想,只当是小事,并没往深处去探究。
在园子里住了两日,叶懋忽然发起了高热。
紧跟着叶悠也病了。
姐弟两烧得小脸通红,整日说胡话。
整个太医院急得团团转,但也束手无策。
眼见着一双儿女病成这样,黛玉整颗心都像是被人放在油锅上煎似的。
两个孩子安置在一处睡着,她也不敢离开,就坐在床沿瞧着他们掉泪。
“庸医朕平日里养你们做什么使荣贤公主和大皇子病了这么些时日,还是只会拿这些无功无过的方子来哄人。
你们打量着着是黄口小儿,要让公主和皇子病上加病,要令朕绝嗣才安心”
皇帝也急得不成样子,眼见着太医还是前两日的说法,如何按捺得住,连涵养也顾不得了,指着人破口大骂。
黛玉不必想也知道,外头的太医们必定是战战兢兢,请求皇帝恕罪,筛糠似的跪了一地。
她又哭了一回,强忍着悲苦揩去眼泪,拉过兰陵嘱咐她“去叫皇上进来。
就说人各有命,急病骤来,原怪不上太医。
若吓坏了他们,更没人能给叶悠和叶懋瞧病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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