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谈敬斌已经被赶出谈家了,以两人今时今日的情势,以韩家在圈内狠厉自私的名声,即便谈敬斌翻身,也很大概率没有能力威胁他的地位。
刚才的话虽然是为了气谈敬斌,但也确确实实是实话。
而她,一个现在毫无背景身份可言,还有过婚约,已经落了难的大小姐,更是没什么值得他费神的点。
所以谈裕,到底在别扭什么,她实在是不能明白。
难道,他就这么恨她,非要每说一句话都要以刺痛她恶心她为目的嘛?
“他是抽烟,但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抽过烟。”
罗意璇淡淡地吐出一句,别开谈裕的手。
扛不住了,好难受,她现在只想回到暖和一点,没有烟味的地方,不想再和谈裕纠缠,也不想再费神去想。
听了这句话,谈裕愣住,一时失神。
人从他身边离开,指尖的灼痛顺着皮肤纹理刺激着神经,他猛地抽回手。
等他缓过来再去寻她的身影,已经寻不到任何踪迹。
天台只剩下他一个人。
烟掉落在地上,他凝神看了好久,又气又恼。
气她时至今日,还对谈敬斌的好念念不忘,也气自己沉不住气。
这一场晚宴,所有人都各怀心思。
觥筹交错的名利场,到底有几分真心,说的话又有多少只是场面话,大家心里都清楚,但没人会在意。
谈裕再没了心思谈生意上的事,擦灭了那支烟,下楼直接上了车。
“回京郊。”
“三少,罗小姐还没下来呢。”
丁芃文早就等在了车上。
“我说回去。”
谈裕口气隐隐能听出怒气。
丁芃文缩了缩脖子,赶紧闭了嘴。
依旧是走的高架桥。
车开得很快,谈裕闭上眼,靠在座椅上,脑子里全是刚才天台上罗意璇和谈敬斌俯帖耳的画面。
心上像是被热油滚过,连着呼吸声也重了几分。
“三少,又降温了。”
丁芃文坐在副驾驶上也不安生,小声地,试探着说了一句。
然而,后面的人没有回应。
风愈加大,今年的春天好像来得格外艰难。
就连坐在车里,都能听见风呼啸而过的爆裂声。
大概又开了十几分钟,谈裕依然闭着眼,却突然开口。
“找辆车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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