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等不见她回应,转头去看,茯苓死死咬着唇瓣,一眨眼两颗泪珠直直落下来吓了自己一跳,赶紧抬手去擦。
她说原先是存着念想,那如今便是一点念想也没了。
可人要是没有念想,便像油灯,熬着熬着就烧尽灭了。
她惊心她平静话语中的自弃,脑中一时又是数年前的冬夜。
佛寺中的马车已套好缰绳,要带的箱笼都收拾齐整,因为怕颠簸漏风冷着阿迦,车身用厚毡包裹,里面又浆了一层牛皮纸。
不过这车也坐不了多久,等上了船走水路便会松快很多。
然而一切皆是无用功。
屋里的烛火灭了,台阶上细雪积的薄薄一层。
陛下启门而出,宋墨早已上前为他披上斗篷。
“下雪了。”
他声音带着清晨方醒的喑哑,又有纵欲后的餍足。
她跪伏在地,听他金石一样的声音,“姑姑是要去南边还是留在这儿?”
茯苓牙齿颤,知道南边经营的营生,做了大半年的准备他全都知晓了。
她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此事皆是小人一人所为,请陛下降罪,放过其他无辜之人。”
宋墨急上前将她扶起,“姑姑快起来,可不敢叫娘子听见。”
“姑姑是姐姐身边人,朕不会处置你。
看样子是不去南边了,那就还和从前一样,好好呆在姐姐身边吧。”
“阿迦,陛下”
这个十娘留下的孩子,七娘将她视作珍宝,昨夜起就不在身边了。
她扑上前攥住明黄色的袍脚,却只得一句“自有内廷的嬷嬷照顾。”
绣着五爪龙的靴子踩过浮雪,这之后数年便似那日苍灰的天幕,让人看不见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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