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见女儿这番架势吓了一跳,也不顾脸上泪痕就要去扶。
文绛恩却不肯起身,腰脊挺直,执拗地盯着文父:“女儿只想问父亲,当年真的放过我师父,送他离京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父眯了眯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那年你虽因他险入歧途,为父到底看在他教过你兄妹的份上,好好送他离开了。”
“哦?是吗?”
文绛恩想起宁无望,眼圈泛红,忍不住提高音量,“父亲的好好送他,就是弄瞎他的眼,断了他的手,叫他再也拿不起剑吗!”
“文绛恩!”
文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
说着,他把手边的茶杯对着文绛恩狠狠砸了过去。
一声巨响,茶杯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茶水四溅。
文母吓得脸色煞白,惊叫着跑到文绛恩身边,就见她额上缓缓流下两行血迹,浸红了半张俏面。
那是方才茶杯砸到的位置。
文绛恩伸手去触,剧烈的痛感反倒让人麻木,手上鲜红的印记提醒她受伤的事实。
今夜的百花园生灵涂炭,多少人死伤在乱刀之下。
她懂些拳脚,但人潮拥挤混乱,她护着孙则璋已是应接不暇,哪里还能做到自保。
是宁无望突然出现,保护了他们。
他一手护着他们,左手拿着不知从哪儿抢来的长刀与贼人血拼,这才使她不过凌乱了鬓,人却毫无伤。
也是那时,她现宁无望手上有伤。
她的师父惯用右手,佩剑从不离身,若非有伤怎会左手使刀。
那样的时候,她师父尚能护她无恙。
回到自己家中,却因为自己的亲生父亲头破血流。
何其讽刺。
“父亲,您是心虚了吗?”
文绛恩冷笑一声,不由悲道,“其实您该先疑惑地问女儿,在说什么,宁夫子受伤了?再嘘声几句世事无常,女儿这无凭无据的猜测或许真的会消失。”
“您太心急了,演得不像。”
“绛恩,别说了。”
文母心疼得眼泪直掉,胡乱拿帕子要给她止血,朝屋外喊道,“快,快去请大夫!”
文父面色阴沉,缓步走到文绛恩跟前,双手负于身后,突然笑起来:“我需要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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