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抵达别院时,派出的人已回来了“长公子,陈九郎不在建康。”
晏珩淡淡一笑“罢了,也不急于一时。”
随即径直往小竹园去,走到小竹园附近,他想起自己尚未更衣。
便匆匆折回主院,褪下锦衣玉冠,换了一身素朴常服,又拎上方妪做好的一盒点心,这才回到竹园。
阿姒刚要用饭,听闻夫君回来了,兴冲冲跑到门口。
如今她已适应眼盲的日子,只用了半日就熟悉了小院的地形,毫不费力地走到院门前。
到她翘首以盼的身影,晏珩嘴角弯起,快步上前牵住她的手“外头天寒地冻,不必出来。”
阿姒郑重其辞道“别家夫君每每归家都有妻儿在巷口相迎,我们家月臣这样好的郎君,自也要有。”
她简直把他当小孩哄了。
晏珩牵着她往屋内走,不忘调侃“夫人容貌出众,当心哪个纨绔子弟路过瞧见了把你掳走。”
阿姒知道要小心,但嘴上还是想逗逗他“无妨,若真有个俊朗无双的权贵子弟上我,我就从了他吧。”
晏珩轻嗤“甜言蜜语余音未散就要迎新弃旧,夫人真狠的心啊。”
他打开从主院带来的点心盒子,给阿姒喂了一块。
点心滋味甚妙,阿姒吃完一块后,目光变得温柔似水“我说笑的,夫君你放心,我必不负你。”
晏珩肉笑皮不笑“适才把我当孩童哄,如今又把我当女人哄。”
阿姒像个到处和女郎盟誓的浪子般笃定道“我对你是认真的”
晏珩笑着收网“既如此,先把有妻儿等待归家兑现吧。”
阿姒被点心噎住了。
秀眉难受地蹙起,她用力拍着心口,嘴边递过来一杯茶水,她饮了两口,涨得通红的双颊慢慢恢复白皙。
晏珩手掌在她背后轻顺,轻笑道“只是调笑两句,便吓成这样,真让你给我生个孩子,你岂不得晕倒。”
因为这句玩笑话,阿姒吃饭都是低着头的,倒不是为生孩羞赧,而是他这话是在今日他们那般亲昵过后说的。
被粗粝指腹拿捏过的那点还酸胀着,阿姒忍不住并紧腿,后背都快沁出薄汗,难怪话本中说那是叫人“欲罢不能”
的事。
仅仅是指端逗弄,可有那么一瞬她连意识都消散了,只剩下一小片肌肤还有触感,但却是铺天盖地般的汹涌。
她吃着点心,不由自主想着若是真的上了主菜,岂不得没命
对面的青年饶有兴致地着她时而讶异、时而恐惧的目光,抹去她嘴角的点心碎屑“想什么呢”
阿姒暗暗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用疼痛驱散绮念在想夫君提醒我尽量别出门免得被纨绔子弟到的事8,听说建康冠盖如云,我不免害怕。”
晏珩装着信了,宽慰她“我不在时别出门便可,我在时你不必担忧。
我虽人微言轻,但和晏氏沾亲又替长公子受过剑,那些世家子弟不会为难我。”
“这般一说,我们如今的安稳竟是夫君用命换来的。”
阿姒顿时难受了。
她暗下决定,要在力所能力的前提下,对他再好上几分。
正好晚间,青年称要去沐浴。
阿姒心念一动,体贴地上前“夫君,要不,我帮帮你”
晏珩回头“帮我什么”
她说“帮你擦洗后背啊,我听说别人家妻子都会给夫婿搓背。”
晏珩出她有意的弥补,但他不喜欢弥补式的好,更何况这份弥补是基于他的谎言之上的。
他笑了“我娶阿姒为妻,并不是因为缺个服侍的人,相反,该我服侍阿姒才是。
你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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